凤时锦垂下了眼帘,手扶着额头,头有些紧得发痛。后来宫宴还没结束,她便借身体不适而离开了宫里。
凤时锦径直去了原国师府,不,准确地说,是余府。府里的管家好像知道她要来,先行派人在侧门守着,等见到凤时锦便开门迎她进去。
管家领凤时锦去阁里坐着,奉上茶水,恭敬说道:“相爷请稍等,很快我家公子就会回来了。”
凤时锦实在没有精力来回答他,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管家见已无事,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比起宫里的歌舞升平,她更适合现在的冷清。
凤时锦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舒缓一下脑子的紧绷感。可是没用,她的每一根神经,浑身没一个毛孔都是僵硬绷紧的。
余醒之迟迟没回,她等了他将近两个时辰,就快到了深夜。
后来,暖阁外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凤时锦混混沌沌的脑子才总算醒了醒神,回头看去。见余醒之素手掀起帘子,正走了进来。他满身酒气,好像喝了不少的酒,站也站不稳,只得扶着墙,那身官服穿在他的身上,让凤时锦觉得那么刺眼。他看着她的笑容,也那么明晃刺眼。
余醒之歪歪倒倒地走过来,臂弯里夹着自己的官帽。然后重重地坐在桌边,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饥渴地喝了个干,才舒服地叹了口气。他桃花眼里噙着疏淡的笑意,眼角因为饮了太多的酒而显得绯红,妖娆极了,假装无谓地睨向凤时锦,懒洋洋道:“对不住啊,我原本也想早点回来的,无奈这应酬推也推不掉。”他笑了起来,让人不经意间一听,仿佛他真的很愉快:“原来在那宫鸾殿上醉生梦死,也是一种别样的情趣。难怪,呵,难怪那么多人做梦也想要往上爬。”他深深地看着凤时锦墨黑的双瞳,有些失神,不由抬手去轻抚她眼角:“凤相,你这般看着我是为何?莫不是你后悔了,你突然发现你爱上我了?”
“为什么?”凤时锦问。
余醒之露出很茫然的表情,手支着下巴:“什么为什么?”
她声音清清浅浅的,努力遏制着颤抖,正如之前第一眼看见他从外面进入到大殿时的那般,她道:“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余醒之道:“你说,这世上谁不想要飞黄腾达,你说你想要荣华富贵,就不允许我追求这些世俗的东西么?钱我已经有了,现在就剩下当官了。”
良久,凤时锦深吸一口气,软了神色,她垂下眼帘,仿佛快要哭出来。让余醒之一怔,继而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