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地有座两层高的小楼房,两边临崖,形势之险,教人担心小楼会随时给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刮得翻下高崖,跌个粉身碎骨。
小楼虽不见灯火,但窗户洞开,不似没人居住。
他奶奶的,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若住的是那位“宋老哥”,不啻驻扎了千军万马,难怪“仙迹游”不包括眼前的两层小楼,因为已成此君的临时居所。
从他的位置,看不到面崖临渊的正门,鲁妙子也是古怪,不将门设在安全得多的南面,而是向崖的北边,出门后一时糊涂走多几步,将是失足坠崖的结局,将门开在这边本该没有问题,在崖缘筑一道石栏便成,但鲁妙子和牧场都没有这么做。
龙鹰的目光返回近处,于出林的位置竖着一个木牌子,上书“鲁妙子故居,请勿擅进”的警示。
龙鹰仰望夜空,已是残星欲坠,离天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肯定干不了什么事。
怪只好怪自己,被牧场美景迷得糊里糊涂的,忘掉正事。
门开,一人悠然举步出门,走三步抵达崖缘,朝崖渊望下去。
对方粗衣麻布,不具丝毫世家望族注重衣着品味的风尚,高度及得上龙鹰,外形英伟魁梧,自然而然予人体魄强壮、快速灵活的印象。头发乌黑,眉毛很隆,长着个丰隆高挺的鼻子,神态满不在乎的。骤看上去,似个混迹市井经常泡妞闹事打架的流氓,远多于来自天下景仰岭南宋家的杰出后人。
看年纪,顶多比龙鹰年长十年许。
龙鹰不理路牌上的警告,朝他走过去,微笑道:“宋兄你好!小弟范轻舟,特来拜会。”
那人仍不望他,自言自语般道:“范兄猜到了!”
龙鹰长笑道:“能将区区一把刀练至收发由心,刀可御气,惊天泣地的刀道至境者,天下除万仞雨外,舍宋家外尚有何人?”
那人淡淡道:“比起天地日月,只属雕虫小技,何来可夸之处,你和万仞雨稔熟吗?”
龙鹰心忖又忘了自己是“范轻舟”而非龙鹰,道:“只是听过。嘿!该怎样称呼宋兄。”
那人转过身来,面对龙鹰,立足处是崖边,往左移三寸,保证立即直掉往崖下去,可是其渊渟岳峙的姿态,却如立足于广阔至远见地平的旷野,从容自在,只是此等修养,没多少人办得到,他目似电芒,却又能内敛收藏,神情无忧无喜,淡淡道:“在下宋魁,假如范兄三个月前遇上我,定不会将我和有‘天下第一刀手’之称的万仞雨相提并论,我是到此小住后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