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宋明川敲响唱筹台上的铜钟,清音彻传草窝子,还隐隐有些微回响。
加上继龙鹰等后赶来的观赛者,草窝子四边斜坡聚集至二万五千多人,留在中间草坪的除牧场的工作人员外,就是比赛双方的后备人员,不是穿上蓝或绿的背心,便是牧场的服饰,清楚分明。
南北场的比赛者各六人,牵着马儿一字排开,面向唱筹台的方向。
赛马鞍饰华丽,覆以色彩缤纷的绣布,神骏至极;比赛的健儿人人意气昂扬,精神抖擞。独孤倩然则如万绿丛中一点红,在豪雄的男儿汉中犹显其娇姿美态,不用要求支持,大部分人的心早倾向她。喧闹的声音潮水似的退却,直至剩下呼呼的风声。
“安乐郡主驾到!”
鼓乐声从对面山丘顶传来,由牧场人员组成的鼓乐队,队形整齐的操下丘坡,穿过那坡段由观赛者筑起的人路,朝位于草坡中段的观赛台举步,观赛者同时起立。
龙鹰心忖刚才李裹儿须下场比赛,当然没有这个安排。
蓦地欢呼声轰然响起,原来是安乐现身丘顶处,仍是一身马球装,孙大娘等近卫贴身保护,武延秀等跟在后方,形成蛇形的队伍。
不知谁人首先叫嚷“大唐万岁”,接着以千计的人齐声呼应,教人血脉沸腾。
随商月令和霜荞站起来的龙鹰,一边像两女般鼓掌喝彩,一边暗叹刚才“安乐郡主”之上没有冠上“大周皇朝”已不合宫廷礼法,乃牧场故意为之,到现在欢叫“大唐万岁”,清楚显示出以世家大族为主来参加飞马节者的人心所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商月令和霜荞都留心他的反应,当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李裹儿人比花娇,艳色实不在独孤倩然之下,只是稍逊两分文秀的气质,却多了浪荡风流的妙韵。霜荞看着李裹儿步下山坡,问商月令道:“由郡主主持开球礼吗?”
商月令答道:“三天后决赛的开球礼才由她主持,此场本该由河间王负责,但因他缺席,故改为主执事商遥。又有人提议以武延秀代河间王,但因反对者众,只好作罢。”
龙鹰想不到一个开球礼,竟牵涉到复杂的政治。武氏子弟始终不得人心,幸好双手沾满李唐和世族子弟鲜血的武承嗣归西去了,否则更难化解仇恨。李唐和武氏的联姻的确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至少将世族仇视的目标模糊了,可是在眼前的情况下,仍没有保留的显现出来。
在震天欢呼声里,李裹儿在观赛台坐下来,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