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伤,没那么大事。
朱棣看到朱瞻基受伤差点没捏断旁边的木椅扶手。
朱瞻基现在异常痛苦,但他仍旧坚持着安排剩下的事宜。
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但他还是顶着痛苦,坚持着安排了所有的工作。
恩威并施,让外族心服口服。
于谦认可了这位皇上,缓缓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冲动莽撞的年轻小子,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帝王,一个愿意让他誓死效忠的帝王。
祭坛之上,已经可以再一次出现的朱瞻基头戴冠冕,身穿黑色龙袍,闭目坐在座椅之上。
于谦手持祭文,正在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朗读着。
朱瞻基慢慢起身,抓起一把五谷,然后慢慢从指缝间飘走。
这一仗虽然成功打服了北方草原,但这一仗也让他的身体彻底留下了病根。
在皇宫内,身披白衣,脸色沧桑的朱瞻基佝偻着腰,他这会儿虚弱的和之前可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帝王,完全就是两个人。
桌子上的摆盘很明显是在逗蛐蛐。
后面的他的母亲,太后张氏那叫一个伤心,自己这孩子在外面都被说成什么样了,这孩子还一点都不在乎。
朱瞻基叼着草根满不在乎,端着手里装着蛐蛐的托盘,而且异常用心。
他现在走路都在颤。年纪轻轻就已经呈现出来了早夭之相。
他现在对生或者是死,好像完全不在乎了。
人都要死了,还不能死之前尽尽兴?
太后哭道:“有什么不比好好活着强!你可别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啊,你可不要跟娘开这个玩笑,娘可受不了!”
张氏很伤心,她送走了太多人,朱棣,朱高炽,现在她甚至还要亲眼送走自己的儿子!
要不然说什么他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关外打这一仗啊。
朱瞻基倒还是很坦然,他对生死已经看开了:“哪怕一切推倒重来,这一场战我还是要打,没有这一仗,军队内内外外如何换血整顿?百官如何臣服?边关如何安宁?上天已经待我不薄了……”
他凑到自己母亲的耳边,开始交代后事,赐予自己的母亲张氏可以摄政的权利,而朱祁镇的身体要是到后面还没好的话,那就交给朱祁钰。
原本应当正值壮年的朱瞻基说起话来却是满满的沧桑之感。
大殿之上,内阁三杨还有于谦都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