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跳到下面的坑里。 没过多久,又喵喵叫着窜了上来。 它跑到岑笙脚边,亲昵地蹭蹭他的脚踝。干呕两声,开始往外吐东西。 一个生锈的头盔,一本老旧泛黄的笔记本,以及一个被烧得焦黑的铭牌。 岑笙揉揉小猫的脑袋,掏出一根猫条奖励它。 不愧是学吞噬与召唤学的玄猫接班人,肚子里装的东西真多。 笔记本样式朴素,封皮上写着富有年代气息的标语。内页最下角,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名。 “是我奶奶的本子,她上过几年学,会写字。” 岑笙边说边翻看笔记本,纸页上是娟秀的钢笔字。 在岁月的冲刷下,大部分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爷爷爷奶奶去世多年,没机会再找回他们的灵魂。 岑笙和容冶凑到一起,连蒙带猜,勉强弄清本子上的内容。 这是奶奶的日记。 上面记的,大多是每天的日常。 爷爷不干农活,出去喝酒。吹牛被人戳破,回来拿她撒气,打得她满身是血。 因为没生出男孩,被婆家嫌弃。吃了很多偏方,差点没了命。 说好一起去镇里卖菜,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去。她推着车往镇里走,路上没有人,两边都是林子。 回来时天都黑了,一堆饿疯的野狗,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跟爷爷哭诉,反倒挨了一顿打。 生的女儿被家人丢到河里,她找过去时,孩子被熊瞎子活吃了。只剩下半个身子,还在哇哇哭。 中间隔着河,她过不去。熊吃完孩子,还站起身,学人的样子,朝着她招手。像是想把她骗到河对岸,一起吃了。 那个年代的北方老城很乱,乱到没经历过的人,都无法想象。 贪污腐败、官匪勾结、性别歧视、拐卖人口、强迫妇女卖淫…… 所有在现在人看来 ,骇人听闻,罪不容恕的大案,在当时都不算稀奇。 许夏女和他奶奶年龄相仿,两个村子又离得不远。 岑笙听许夏女的遭遇,多少也能猜出,他奶奶当初的处境。 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日记上,浓缩着奶奶痛苦的一生。 蹲在一旁听他转述的萧洁洁,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还好我生得晚,没赶上那时候。哥,这地方早年怎么这么黑?” “你老家不在这?” “我在欣安市出生,小学四年级,跟着父母来的石仁市。欣安市早前治安也不好,但没乱到这种程度。” 岑笙转头看向容冶。 鬼男人撑着脸颊,“你知道的,我生活的城市,是悬疑侦探小说。南方新城一般是连环杀人、碎尸、恐怖分子袭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