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完的时候,听小羽在客厅里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大人都说学校好,原来老师还给当保姆。”
切菜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浮起无奈的笑,继续。眼下是冬季,陌岩琢磨着饭菜就算在室温里放上两天也不会坏,便一气做了六道菜,包括一份土豆炖肉。这还是他成佛以来第一次做荤食。
等把盘子端到厅里的饭桌上,小羽刚好做完数学。
“针线在哪儿?”他问。
小丫头像是没听见,半张着小嘴,瞪大眼睛望着满桌的菜,呆住了。
陌岩只好用灵识扫了遍一大一小两个橱柜,见针线在矮柜第一个抽屉里。走过去打开抽屉,取出针线包,来到小屋的床边。布娃娃的右耳开了线,目前是半吊在脑袋上的,脑袋里的棉花从开缝处漏出来。
陌岩穿针引线,把耳朵缝好。随后将娃娃放回小床,一只手按住娃娃胸口,在心里说:“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可要照顾好小羽。”
这个寒假除了陪允佳,陌岩还有次远行,要去杀一个人。准确地说,总共要除掉八个人。只不过佛国、天庭和空处天花了几年时间,也只找出这第一个。
返回客厅,将针线物归原处。没去看桌边狼吞虎咽的女孩,走出门,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中。
十二月底的某天,陌岩迎来了他在蓖理县定居后的第一位客人,陇艮。
陇艮本是陌岩师兄,娑婆世界第一教主,每间寺庙的大雄宝殿里都要供奉的释迦佛祖。本相慈眉善目、大耳方唇、虎背熊腰,陌岩想不通他为何要变成现在这副干瘦傻愣的乡村青年样。该不会是因为魅羽在佛国的时候,总拿“四方汉”来奚落他的缘故吧?
屋外飘着大雪,陇艮一身单衣,从头到脚底都是干爽的,背着特种部队的军用旅行包,冲陌岩说:“老板瞧着容光焕发,果然,找到老板娘了就是不一样啊。”
陌岩白了他一眼。还做境初那时候,陇艮管他叫老板,现在似乎也不打算改口了。闪身让陇艮进屋,将门关好,嘱咐他:“学校中午管饭,你每天顶着我的模样去露个脸儿。把饭带回来吃,少和人说话。”
陇艮在桌边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色道:“看完允佳你就回来吧,那件事还是交给我去办。你跟老板娘好不容易重聚,万一你再出个什么事儿,等她长大后,又得去找上小学的你?折腾。”
“真够贫的,”陌岩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姓名,地址。”
陇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