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诚声调很轻,车厢的顶棚已放下,不会有第三人听见,“是暗物质世界埋在我们六道的杀手。严格说来不能算人,我们管他们叫智能人。”
智能人,小羽想起加藤,自己曾奚落过他,说要把他的身体零件拿回家垫桌子腿。另一个则是女人,曾与陌岩在山谷里打得昏天地暗。“所以,”她问姚诚,“你认为这个男人也是暗世界来的杀手?”
“我不敢确定,只是觉得那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希望是我想多了。”
派对还算像模像样。西蓬浮国没电,自然不会有旋转五彩灯与DJ,好在都是年轻人,打扮时髦性感的男男女女往大厅里一挤,乐队在前方的小舞台上奏乐敲架子鼓,还有人摇摇晃晃地唱歌,气氛烘托得真不赖。只是本国人天生的肤色苍白嘴唇姹红,颇有些群魔乱舞的惊怵。
小羽四人推搡了半天,穿过人群找了两张小圆桌坐下,不多时见侍应生端着饮料盘走过来。小羽扫了眼盘中一杯杯鲜红欲滴的液体,知道本国的酒水里经常会掺少量鲜血,不见得是人血,多为麋鹿羚羊等动物的血。遂摆摆手,“我还未成年,他吃素斋戒,不能碰这些。冰水就行。”
饮着冰水观赏台上的表演,貌似本地的年轻人喜欢用对唱来打擂台,但并非她和姚诚不久前拿奖的民歌二人转啥的,是种速度较快的说唱。
“通着天的是山,
连着山的是川。
晨光,始于头顶上方,
死亡,每日沿着光降……”
姚诚起身去洗手间。等他离开后小羽才发现那个西装男不知何时也坐到附近的小圆桌旁,只不过先前被姚诚挡住了。男人见她望过来便假装专注于台上的表演,小羽可不吃那套,主动走到过去坐到他对面。
“我叫卫小羽,你叫什么名字?胆小或心虚的话可以不答。”
男人大概三十末四十初的年纪,额头如枪匣一样方正,笔直的鼻梁是根枪管,两只眼睛望向谁、对方就会有种被远程狙击枪上的激光红点瞄准的压迫感。那双手长得修长好看,小羽琢磨,不会是硅胶的吧?看着就跟真人没区别啊。
男人自是没料到小羽这么个俏丽的姑娘家会忽然杀他个措手不及,扬了下眉毛,说道:“我叫汤尼。”
“汤尼,你为什么总是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俩?”
“我跟踪你们?”汤尼蹙眉的样子深邃又绅士,“我比你们来这里还早,不信你去问。”
“那劫道儿的不都比被劫的来得早吗?我们的行程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