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找大师姐?”
鹤琅脸上的忧虑更浓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还去招惹她作甚?我迟早会离开这里。”
“那你迟早还会死呢!为何不现在就抹了脖子?”
“师父刚离开的时候,我想过死。”
他这话便如闷头给了魅羽一棒,让她连退两步。
“我知道,接管龙螈寺是我的使命。这几个月来我也确实努力了,可我和师父差得太远。师父当年从岫劲师祖那里继任堪布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年轻。可无论佛学、武功、心智,还是风采,我都不及他万一。”
“你确实不及他,”魅羽说,“师父要是此刻站在这里会跟你一样窝囊吗?在我还是肥果那个胖和尚的时候,寺里寺外就不少风言风语了,你看他在乎过吗?后来我回复女身,他去哪里都把我带在身边,可有顾忌过其他人的目光?”
鹤琅叹了口气。“师父能做的事,我未必能做。他有实力在那里,离了他大家都晕菜,谁敢对他说三道四?而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还要兼顾儿女私情,那不是让人耻笑吗?”
魅羽一拍巴掌。“所以我才送你来老君这里学习啊!以后但凡碰见和尚你就和他讲丹药,碰见道士你就和他比佛学,谁还敌得过你啊?”
鹤琅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
魅羽的目光穿过他,好像望到了很远的地方。“况且人不是只以成就论英雄。比佛学和修为,师父也许不及珈宝。然而当他在蓝菁寺向珈宝挑战的时候,是何等地意气风发?因为他让人折服的地方是他做人的勇气——从不逃避困境、不信天命、敢直面自己的真心。而珈宝那么多年都不敢公开他和瑶老太以及梓溪的关系,高下立判。
“我们不能推卸自己的使命。但人若只会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那和一只狗、一块砖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同其他懦弱的男子一样,你又凭什么值得我大师姐倾心相待?”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弱下去了,里面多了一丝哭腔。“看看我吧,我已经没有了,鹤琅……我已是到了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的地步了。而你明明有机会,却眼睁睁看着它从手中溜走。你说你对得起谁?”
说完也没有再用她的泪目望他一眼,就离开了炼丹房。
魅羽很少哭,尤其是在人前。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次失态,算是个意外吧。
第二日,众姐妹放假。魅羽依旧跑去慈航殿,同几个师妹在院子里聊天,一边把小川放在秋千上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