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玲珑那么大的担子压在肩头,成了最好的打磨工具。
将林家最小的这颗珠子磨得圆润光滑,乍一看,温和内敛得不像是十八岁刚成年的少年模样。
他斯斯文文地在鼻梁上架起了边框眼镜,身高停留在了一米七八左右。
皮肤白,彻底长开后轮廓清晰但不显得凌厉,待人疏离得体有边界。在外偶尔披着正装人模人样,在家休闲,趿拉着拖鞋往院子一躺,一步都懒得动弹。
“你这是又被哪个家伙给蹂躏了?”林曼姝端着一笼新出的糕从院子门口跨进来,见着懒洋洋晒太阳的林俞问道。
林俞半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头疼说:“别提了,还是上星期那几个人,说好的交货时间一拖再拖,我人亲自去站那儿了,还有一箩筐理由等着我。”
林曼姝走过来,随手捏起一块红豆糕塞他嘴里。
然后又把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说:“在家还戴这东西做什么。”
“平光的,做做样子。”林俞从躺椅上坐起来,自己去笼屉里拿心,随口说:“显成熟的利器,长得年轻我有什么办法。”
“是显得嫩。”林曼姝作势上下打量他,然后说:“一取了学生气太重。”
平日里的穿着细节决定了他和人谈判的结果,所以林俞这两年在外很少穿得休闲了。
林俞边吃边问林曼姝:“奶奶干嘛去了?我上个月托人从西北那边带回了一批虫草,说是治疗肺虚效果不错。”
“找隔壁几个老太太唠嗑去了。”林曼姝叹口气,“老太太这是年纪大了,再好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作用,小毛病多。”
林俞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年年长大,老太太自然一年年衰老。
这两年尤其明显一些。
林烁上了本地的大学,林皓成绩太烂,如今专心帮着二叔打理手头上的生意。
林柏从这一年担任了建京工艺美术行业协会理事,也是行走于各地开办解说教学,还做起了一场弘扬传统手工艺文化比赛的评委。
林德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他臭讲究了。
林俞如今已经不是俞小师傅了,他是林家木雕的正式传人,手里一年会接一到两个大型木雕作品单子,一个成品一般就要耗时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意玲珑下边很多的人,都觉得小老板是个劳模。
连轴转,好像都不需要睡觉一样的家伙。
三叔进来的时候,林俞正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