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姑道:“你回来时身上哪里都整整齐齐的,怎么忽然问这个,可是有什么问题?”
蕙姑看出了她的怪异之处。
映雪慈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深色,抬眸对蕙姑婉婉一笑,“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蕙姑,我想喝紫苏饮,你帮我做好不好?”
蕙姑对她无有不从,立时去膳房熬煮。
柔罗便蹲在殿中收拾物什。
她心思浅,人单纯,不觉有异。
待蕙姑一走,映雪慈倚据在湘竹榻上,眼神郁郁的能挤出墨汁来。
她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盖住双脚的裙摆,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自足尖爬上白皙的腿膝。
她猛然攥住手帕,深深别过脸去,睫翅小幅度的抖出涟漪。
不是蕙姑,不是柔罗,那会是谁?
谁送她回来,甚至谁抱她上轿的,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清楚的记得,她昏过去时,还未来得及穿上鞋袜。
昏昏沉沉间眼皮似有千钧重,黏腻的撑不开,却有人抚上她的足尖和脚踝。
修长的指腹,触碰她润软的肌肤。
分明不带任何情绪的抚触,或许只是为了替她穿上鞋袜以防着凉罢了。
可当那双手覆合玉肌之上时,饶是病了,映雪慈也感到一阵羞于启齿的酥意和微痒。
他指腹上的薄茧最令她记忆深刻。
他的指尖,好似有意在她的脚背轻轻打着圈的摩挲。
掌心很烫,碰她时烫得她一度想逃离啜泣。
被他重新合掌扣了回去。
她以为只有蕙姑会这么做。
她以往走路走得脚疼时,蕙姑就会叫她脱了鞋,替她按揉,所以她才一声声唤那人蕙姑。
可蕙姑说不是她。
映雪慈如坠冰窟,她咬住一截白里透粉的指尖,美丽的面容蒙上哀愁的纱雾。
那人是在戏弄她吗?
她眼皮滚烫,隐隐有泪水泛出。
不然,谁会握住她的脚踝,不许病得昏过去的她藏住双脚,任由赤裸的双足垂悬在裙摆的薄纱中呢。
午后,谢皇后携着嘉乐来探病。
瞧见映雪慈病殃殃倚在榻上,一捻杨柳腰,弱不胜衣的模样,心疼不已:“我昨日来时,你还睡着呢,一连昏睡好几日才醒,可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仍不大好?那何太医开的什么方子,怎地不见效?”
“不怪何太医。”映雪慈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