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串做的流苏垂漾在眉前,如白兰含露,轻淡出尘,在眼睛下方拓出一片窄窄阴影,掩住眼中微微的失神。
她小心翼翼将长发解开,盖住颈后,哪怕那里已有衣领遮掩。
不知是不是又红了。
夜里沐浴时还是得回避蕙姑,以免她瞧出什么来,又要担心一场。
横竖,只有半个月了。
想起她吻慕容怿嘴角时,他灼烫低沉的呼吸拂过面颊,大掌握紧了她的后腰。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箍得难以呼吸,身体酸软,无力贴近他的胸膛。
望见他冰冷的喉结,随着她低弱的喘息缓缓滑动。
光影流动在他的眉眼鼻梁之间,她看见了他压抑的欲望。
若不是她软声哀求,他那时就会吻她。
哪怕这里是法会,帘外坐着他的臣子和妃嫔。
他命人放下纱帘,便没有人会知道,在那之后,他吻上了刚失去丈夫的弟妹。
映雪慈按住激烈凌乱的心跳,闭上眼,整理狼狈的心绪。
……再等半个月,待杨修慎的假死药一到,她便请阿姐帮忙,逃出这里。
“王妃怎地不下去求签,惠能大师平时云游四海,难得能见他一回,听说他解签可灵验了。”
柔罗跪坐在她身旁,好奇地往楼下看去。
那群往日里素来傲慢尊贵的皇亲国戚们,从不拿正眼看下人的,这会儿在惠能大师面前,却乖巧地如同稚子,眼中满是敬畏之情。
映雪慈轻声道:“不去了,若是真灵验,只怕我也抽不到上签。”
柔罗一愣,“王妃……”
方才映雪慈面圣时,她被留在了这里,并不知朱阁中发生的事。
只当她心情不佳,方才这么说。
“王妃,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柔罗歪着头问。
对上柔罗懵懂的眼眸,映雪慈轻叹一声,伸手抚上她白皙的脸庞,“你没有说错话,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若是想求签,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柔罗只是孩子心性,瞧见楼下热闹,便被吸引住了目光,听见映雪慈这么说,她连忙摇头,挽住她的胳膊,“王妃不去,那柔罗也不去了,王妃是不是累了?”
她虽不知道面圣时发生了什么事,但瞧得出映雪慈眉眼疲乏,不过是强撑着在同她说话。
王妃身上多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微妙柔润。
和她平时用的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