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手稍稍有些颤抖,他飞快地甩了甩手腕,努力保持镇定,打开了第二个香囊。
第二个与前一个里面的香大差不差,用料有些许不同,多了一两味香。
陈忠一眼望去,瞬间绝望。
这袋里面也没有梵宁香的影子。
蔺音心看着两张白板上散开一片的香,知道自己能做得事已经做完了,轻轻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蔺伯如何顺藤摸瓜揪出陈忠身后的人了。
“陈大人,可有发现?”
江佑飞实在按耐不住,先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江侍郎稍候。”
陈忠心下一横,干脆拿起一方泛白的小木块,放在鼻下仔细地嗅着,同时脑海中飞速转动。
如果直接实话实说,那么自己就完了,不光蔺问渠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上面也会第一时间封他的口。
这其间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浑然不知,只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只剩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咬死不松口。
陈忠鼻尖沁出一簇细密的汗珠,心中快速打着小算盘:
大理寺平时主管案件侦破,对这些异域物品应该不甚了解,那常监理一直未发话,看上去不是个能干的主。
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混过去或许可行。
“回首辅大人,这位香料中添加有微量的梵宁香,故而有似有若无的甜魅之气。”
一旁的常监理眉头一皱,对他的结论嗤之以鼻,向蔺问渠行了一礼后,转身道:
“陈大人说笑呢吧,这明明是松木啊!”
陈忠放下手中的白雪松木块,摇头道:
“这松木里掺了梵宁香粉,还有其他香,而后杂糅在一起,故而难以判别。”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前面一声轻声嗤笑,继而变成清脆爽朗的大笑。
陈忠眼神漂移,瞧着这位稚气未消的小女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刚才三两下把自己撂倒在地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道:
“蔺姑娘笑什么?”
“笑你信口胡诌啊!
这松木的确加了其他香料,不过不是你说的什么梵宁香,而是——铃兰!”
陈忠指间一颤,手里拿着的松木块“咔哒”
落下——
难怪他一直错把那香囊的味道当作梵宁香,竟然是铃兰。
这蔺音心怎么偏偏知道用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