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名叫粟。
脑中的一切串起来,沈明博渐渐有了思路。
康季达如果真想出手扳倒自己兄长,那这事就要捂得严实。
杀人灭口这事他见得太多了,粟很可能是替白老四去做那件事——弄死葛生,而他这个人——
却应是已经死了。
天气渐至深秋,残留在京都的秋虎暑热之气早已散去,伴着阵阵暮烟细雨,愈发寒冷起来。
不过京都街市的繁华却丝毫不被天气所影响,白日里人们照常上街采买,闲逛,晚间则灯火通明,多得是畅游夜市之人。
自上月天书降世后,京都满城传颂着本朝皇帝的功德与皇恩浩荡,大有振兴民心之气。
莫说是商铺,就是小摊,都跟着这一阵风沾了不少喜气,挣得钱足比先前几个月加起来都多。
这日,蔺问渠早朝后特意留下户部尚书李霖,与他一同在内阁商议国库内中之事。
从今夏时起,李霖便隔三差五地在太和殿上哭穷,一时说户部调理各方经费困难,一时又说拨款数额紧张。
不过也多亏了他虽多次哭穷,却能几处协调,最终朝中大小必要用钱之事一件没落下,保得个四方稳定。
燕帝知晓他的能力,又有蔺问渠兜着,便常不与他那些捉襟见肘之辞计较,但到底这国库告急一事放在了心上。
而天书祥瑞之后,太子时常在燕帝跟前说些溢美之词,尤其关于民间百姓对这事的反应,他说起来更是添油加醋。
一来二去,便给燕帝营造出一片民生祥和之景,他仔细一回想,李霖近来哭穷的频率确实少了许多。
于是心中大为欢喜,早朝时特命蔺问渠与李霖重理国库财款,尽快将所有税收与支出重新做核算,呈报上来。
“大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啊,好容易这商业涌动起来,财政上多了些税收,我这一个月正偷着乐呢,谁知马上下来个大任务。”
蔺音心见他面露苦闷,笑着道:
“曜行,你就不必徒增烦忧了,陛下这是安排了件美差给你啊,国库近来收银增长,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会亏,正是你办事得力的体现啊!”
李霖手握财政之权,惯于从谨慎处想问题,有时一件好事在他这里不一定有多值得生乐,而稍有不好的事他就开始发愁。
“首辅大人言之有理,只是我就怕......”
“怕什么?”
“就怕这次算得出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