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嫌疑人目前倒是已经定了,我们正在抓捕,待将其擒拿归案后自当再做审问。”
“哦?钱大人办案果然迅速,效率之高令人佩服。”
蔺问渠这一夸,钱牧马上顺杆爬,躬身道:
“不敢,大人谬赞了,这是下官的本分。”
谁知蔺问渠话还没说完,马上接着问:“那这嫌犯是何人呢?”
“这......据证人刘谨所述,嫌犯乃是沈明博。”
蔺问渠眸色一沉,眼中寒光骤起,竟然是沈明博,这康季达真玩得一招好手段!
如果直接将脏水泼到沈明谦身上,倒好对付,毕竟他现在还在外征战,军功加身,一直以来的名声亦立得住,想必没有多少人会信。
但沈明博闲散在外,往日里与江湖之人交往甚多,各色朋友都有,随便给他安个名头,想查都没处去查。
先把沈明博拉下水,再借家风不正的理由攀扯沈明谦,后面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其他动作。
“你说得莫非是嘉宁伯之弟沈明博?”
钱牧脑门子马上冒出一层汗,完了,首辅就是首辅,一下就对上号了。
“回大人......额......正是此人。”
蔺问渠一改进门后的和善面孔,厉声道:“此案卷宗现在何处,立刻取来!”
钱牧脑门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心里直叫苦。
怕什么来什么!
“卷宗就在府衙内,下官马上差人去拿。”
蔺问渠朝身边的随从挥挥手,示意他一同前去。
不多时,几人便捧着卷宗回来了,钱牧双眼直勾勾盯着那几张卷宗,死命回想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未圆齐全的漏洞。
蔺问渠默不作声地觑了他一眼,从他那神色中已读出几分异样,轻咳一声,翻开卷宗细细查勘起来。
那个名叫刘谨的人证词,几乎天衣无缝。
他是现场主要的目击证人,且是死者的朋友,证词中甚至透露着一番朋友遇害的伤痛之情,对凶手的批判也就更加激烈。
“这刘谨做什么营生?”
“回大人,是个老实的种田人。”
种田人?
蔺问渠久经官场,虽非刑部出身,见过的卷宗亦多得数不过来。
这证词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言辞未免过于完美,若是种田的农者,想必审问时早紧张万分,怎么话还说得如此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