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黑暗牢笼里的每一天,除了有人会定期把饭喂到嘴边,张嘴,咀嚼,咽下,她没有一丁点自由。
她短暂的想过用刀口划破手腕上的脉络,血液泵出后,她的死会不是这场角逐赛的最终走向。
但这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张脸,生命力且难以忘怀的,徐琳琳,苏糖糖……胡青……奶奶……
如果这么死了,留给最亲近的人只有无法消化的伤痕和痛苦。
她想活着,最起码是为了傅烟活着。
而不是为了爱厉南琛——
在房间内,傅烟尝试去解开绳索,但绑的很紧,血肉黏连在绳索上,已经有了干涸的迹象,她扭动了一下,发现伤口和粗麻绳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太久没有包扎的原因吗?
傅烟滑动喉咙的口水,她分泌出来的唾液都是干的,傅烟一咬牙生生将生长出来的肉和麻绳脱离开,她痛得怒目圆睁,鬓角处蹦跳着青筋,呻吟了好久。
她渐渐平息下来,绳索松了一圈,她用尽全身,以跪坐的姿势磨着椅子,直到麻绳的纤维崩断,心弦也松了。
傅烟摸索着地面,往前爬,摩擦在地板上的手臂凉丝丝的,无边无际,好像宽旷到找不到尽头。
她终于摸到了门,傅烟吐出一口浊气。
傅烟卖力的拧着门把手,她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捂着小腹眉心皱得很紧,听着粗糙在齿痕内转动的声响,心跳也被攥到了手心里。
等她发现拧不开时,摸到了中央的孔眼,应该是插钥匙的。
她不在小心翼翼,摁着门锤动几下,原以为外面会有人冲进来,只要有人进来,她就能趁慌乱逃出去,虽说她手上没有趁手的利器可以要挟,但只要有人进来……
没有,外边比她想象的要安静许多。
傅烟决定放开了踹门,她忍着疼痛摸黑找到椅子,用椅子在上面砸,一下两下,门把手被砸掉了,从里往外能看到一个洞。
她俯下身,抽吸了两口冷气,闻到空气里烟味,呛人的,眉头一皱,她好久没接触光源,刺激的眼泪氤氲而生,直到视野清晰,透过那个洞看到火舌烧到了走廊,滚滚浓烟正朝她逼来。
原来外面没有人把守,是因为厉斯年已经放弃了她。
她真的没有利用价值,连威胁厉南琛的把柄都算不上。
她被遗弃了。
傅烟后退了几步,望着孔洞外缭绕大火,瞳孔内倒映着火光,惨白的小脸在火苗下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