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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州被怼得耸了下肩,是投降的意思,进电梯一路上到顶层,礼宾推着行李车跟在后面,步入套房客厅,方凝一屁股坐进沙发,边锤肩颈边使唤儿子:“去给我倒杯水。”
李济州转身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斐济水出来,拧开盖子递过去。
方凝没接:“不喝凉的。”
李济州从善如流地放下水又拿起边桌上的客房座机,问:“你要喝什么?这个点咖啡还是算了,来点热红酒助眠行吗?”
方凝挑刺上瘾:“伺候人都不会,难怪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李济州低垂着眼,拨号的手顿了顿,并未回嘴。
方凝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端详着他的表情,片刻后又道:“才两天就等不及了,非要提前来,难不成这里有你惦记的人?”
李济州打通客房电话,吩咐了两句后挂断,重新抬起头看着他妈,神色认真道:“有。”
方凝原本只是诈他,闻言愣了愣,“谁?”
李济州丢来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方凝更加困惑:“明天不是要去黄净之的生日酒会么?”
这三个字猝不及防又撞进耳朵里,引李济州心口一窒,声音无端低沉几分:“对。”他说这话时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就破罐子破摔跟他妈摊牌算了。
熟悉李济州的人都会说他是个飞扬跋扈又放浪形骸的二世祖,但其实在方凝面前,他一直都很孝顺听话,因为知道这些年来对方排除万难操持这么大的公司有多不易,所以从不会主动惹是生非去给她添堵。
李济州出生在方凝与丈夫李闻廷感情破裂之际,从小被丢给家里管家佣人照顾,和亲妈方凝聚少离多,这事要换了别人必定母子离心,中二期那会儿他也是恨过的,恨父母为什么生而不养,也有过打架酗酒离家出走的人生经历,但说破天去还是小孩儿,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法子来吸引父母的注意力,只是往往收效甚微,渐渐的心也就凉了。
再后来等叛逆期一过,不用大人开解,自己就想通了,成长路上缺失父母陪伴的孩子通常早熟,李济州也差不多,他早熟就熟在活得明白,但又太吝啬,从小没真真切切地体会过什么是爱,也就不懂怎么表达爱,物以稀为贵,爱在他这儿是个奢侈品,所以藏着掖着视若珍宝,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打断母子俩的对话,客房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