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了?
客厅旁边的半开放式餐厅里,秀姨哼着小曲儿将早餐摆上桌,鲜香扑鼻的生滚鱼片粥配刚出锅的蟹粉水晶蒸饺,煎蛋两面金黄形状完美,切好的鲜橙火龙果摆盘精致,还有一杯热牛奶,都是些家常的餐点,却处处透着用心。
黄净之洗漱完毕,套了身秀姨昨晚放在床尾凳上的浅灰色丝绸睡衣从客卧出来,先下意识瞄了眼主人房,屋门紧闭着,料想里面的人还未起床,于是转身循着动静慢步走去客厅。
睡衣是照李济州的尺码买的,两人身高相仿但体型有差,他穿着稍显松垮,两边肩线略微下滑,像极了男友衬衫,丝绸面料柔软轻盈,随着走路的动作飘逸鼓荡,描出纤薄劲瘦的腰肢线条。
秀姨听见脚步声扭脸看过来,笑眼弯弯道:“小先生起床啦?昨晚睡得好不好?”
她是标准的南方女性骨架,纤瘦而娇小,许是经年累月跟厨房打交道,身上沾染着寻常烟火气,莫名给人以亲切感。
黄净之迟钝地点了点头,意识到这样很没礼貌,又开口道:“很好。”
其实他将近凌晨两点才回房,怕睡过头,还给自己定了个闹钟,此刻困劲儿未消,大脑一片混沌,人仍处于梦游状态。
那边秀姨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带点南方水乡吴侬软语的口音,他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立在走廊跟客厅的交界处发癔症。
“……小先生?”
黄净之醒过神:“嗯?”
“快过来吃早饭呀,你不用等少爷,他应该还没起呢……”秀姨说着又忧心道:“一晚上了,也不知烧退没退。”
“别担心,已经退了。”黄净之脱口而出。
得亏秀姨没听出不对劲,连声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黄净之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落座,扫了眼满桌的丰盛,其实不大有胃口,他掩嘴打了个哈欠,那边秀姨已经去取了碗碟筷箸递上,“快尝尝看。”
盛情实在难却,黄净之不想拂她心意,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粥,心里盘算着告辞的话术。
他背对着走廊方向而坐,睡衣领口宽松垂顺,随着低头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白皙纤长的脖颈,慢吞吞喝粥的模样恬静中透着惫懒,李济州边钉袖扣边往餐厅走,迎面被这一幕冲击地屏息驻步,在原地足足怔了好几秒。
秀姨先看到他,张嘴欲喊,被李济州眼神示意,忙噤了声。
黄净之盯着面前满满的一碗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余光里影子一晃,冷冽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