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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说你玩物丧志,恨我吗?”
屏幕上流淌着的节目画面已经进入尾声,字幕一排排闪过,轻柔舒缓的BGM旋律像是某种刻意为之,恰到好处地营造出温情氛围。
黄净之垂下眼睫,语气平淡无波:“爸批评得对。”
肩膀一沉,是黄淮笙宽厚的掌心搁上来拍了拍,“爸爸说的也不全对,我错在不应该拿自己的阅历和经验去规训你的人生,无数个类似的故事证明了,这么做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黄净之沉默以对,他熟知父亲的脾性,并不认为这会是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赦免,果然,黄淮笙话锋一转,“只要给够耐心,时间是最好的心理导师,你能回来,我很欣慰。Whatspastisprologue,不过我认为,人生的每一段历程,都不会是多余的。”
入夜,父子俩一同出现在餐厅,蒋婕对此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好像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她用二十多年时间将自己练就成一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豪门主母,优雅从容,却又美丽脆弱,不食人间烟火般游离,至今仍有媒体对她传奇般用美貌实现阶级跨越的人生津津乐道。对于这样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性,人们似乎更愿意着墨在对她外貌的审判,以此去衡量和概括她的人生。
但其实,她能成为这个家里拥有绝对地位的不可撼动的主心骨,远不止是这样肤浅的理由。比如,安排老管家往丈夫书房送绿植的半路装作不经意地撞上儿子,再顺理成章地带着他去了书房,然后看见那间屋子。
想让漂泊在外不愿受拘束的心彻底定下来,总要使些手段。
上次一家三口同桌用餐的情景已经久远到快想不起来,黄家没有过分苛刻的餐桌礼仪,但成年后的黄净之跟父亲黄淮笙只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份儿,蒋婕性子也不活络,饭桌上往往很沉闷,只有在顾西恩一家子来B市探亲时,欢声笑语才会多一些。
席间,蒋婕语气自然地跟丈夫讨论起医生制定的一套针对弥漫性脑萎缩的治疗方案,黄淮笙的反应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患病的事实,如同聊感冒发烧需要打点滴吃药一样配合。但这之前,他内心曾经历过怎样跌宕起伏的挣扎与绝望,是否曾被击溃又重塑,黄净之不得而知。
用罢餐,黄净之跟父母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丢在起居室茶几上被遗忘许久的手机黑着屏,他拿起,屏幕唤醒后看到上面有一条顾西恩的未接来电,看时间是一个小时前打来的。回拨过去对方却没接,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