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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淮笙挑眉,看了看李熵容,又看回李济州,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原来你们是兄弟俩,难怪长得有几分相像。”
方凝作为长辈解释道:“是堂兄弟,熵容是我爱人大哥的儿子。”
“哦,”他拖着长腔,扫视过来的眼神锐利而幽深,带着洞察人心的审视意味:“能得到两位青年才俊不约而同的青睐,是净之的荣幸。”
说话间秘书郑军平从远处走来,将一支手机递给黄淮笙,他拿起接通听对面说了几句什么,挂断后对几人道:“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失陪一会儿,见谅。”言罢抬臂搂了下蒋婕,低头跟她耳语两句,转身离去。
留下的蒋婕对几位道:“净之应该快准备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夜幕落下,灯火通明的会馆内气氛正酣,一身礼服西装的黄净之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时,在场宾客的热情达到顶峰,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前来赴宴的适龄未婚女孩们的热情足以掀翻天花板。
方凝被蒋婕拉走叙旧,李济州半倚着墙角花架旁的玻璃圆台,遥遥看着舞池中央已经被异性拉着共舞了不知第几曲的黄净之,他今晚实在好看过了头,让李济州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初见时站在二楼露台朝下瞥见的那道纤薄高挑的身影。月光清冷,给他的背影轮廓镀上一层皎洁的光晕,像一场绝无仅有的美梦拓进心墙。
“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不像李总的风格。”
顾西恩略带揶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济州闻言直起身,他走近,俩人维持着社交礼仪彼此碰了下杯子。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意见很大。”玻璃杯壁碰撞声清脆,李济州不等对方出招主动道:“但有一点你必须承认,你弟实在太能伪装。”
“哦?是吗?”顾西恩难得刻薄,故意阴阳道:“那我把净之叫过来跟你道个歉呗,委屈李少蒙在鼓里这么久。”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济州放下酒杯举手投降:“不管他是黄净之还是白桦,我都……”他注意到顾西恩冷漠的不屑一顾的眼神,同样的表情不久前在黄净之脸上也出现过,相似到令他恍惚,嗓子眼蓦地发紧,未说完的话哽在那里,只能苦涩又自嘲般地笑了笑,才继续道:“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不懂什么是真心,什么叫喜欢,又或许是我太吝啬了,总觉得自己的喜欢比别人的更加贵重,简直太荒谬了不是吗?感情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呢,迟来的真心才是廉价,要走很多很多路才能回到最初……但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