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净之仍愣着:“这是你……”
“不是我熬的。”李济州笑着坦白:“我把家里的一个老阿姨带来了,以后你有什么想吃的——”
“那倒不用。”嘴上拒绝得无情,手却拿过勺子舀起了粥,吹吹热气送入口中。
李济州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小口喝粥,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对方初次被他带回湖景别墅那晚,那晚餐桌旁的落地窗外,成片的奥斯汀玫瑰开得太盛太热烈,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你还要喝水么?”
一句话将李济州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定神,对上黄净之不掺杂一丝温情的眼眸,心口骤然一痛。
“不了。”他该知道进退有度,徐徐图之的道理,于是从吧椅上起身,隐匿心头苦涩,绅士又温和道:“那我先告辞,不打扰你休息。”
黄净之与他对视一两秒,垂眸舀一勺子粥,说:“嗯,慢走,不送。”
皮鞋踱地声由近及远,他听着他穿过客厅,走向玄关,拿起挂在落尘区衣架上的大衣外套穿好,手摁上门把——
“等等。”
李济州回头,通透开阔的大平层布局让二人的视线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毫无阻碍地再度对上。
“等我吃完了再走吧,你把保温桶拿回去,免得为了还它,我们还得再见一次面。”
第七十章如果你需要的话……
之后的一周多时间,黄净之却再没见到过李济州,这让他开始怀疑对方说同住一个小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当然他也没必要去纠结这种与己何干的小事,无非是晨跑路过隔壁那几栋楼时,脑海中不经意间闪过这些念头,像蜻蜓点水般转瞬间便了无痕迹。
那天晚上黄净之大约午夜才抵家,他白天一整天都在父母那儿,黄淮笙已经开始出现近事记忆消退的症状,但这些他自己是无知无觉的,只有身边至亲至近的人才能第一时间发现。
蒋婕对此BaN并未流露出特别哀伤的情绪,早在得知丈夫病情的那天,她就在日复一日地做着思想准备。她曾经会天真地以为黄淮笙这棵参天大树永远不可能倒,就像当年也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遽然得知了前夫因公殉职的噩耗,但世事总无常,半点不由人。
晚餐饭桌上蒋婕第一次开始过问集团的事,以往的她对这些从来闭口不谈,她需要轻盈而又纯粹的灵魂徜徉于艺术殿堂,就像向日葵扎根于泥土,却总是向往头顶明媚的阳光。
不过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