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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净之微抿了下嘴角:“……那您慢慢考虑着,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黄淮笙:“看来是有人撑腰了,果然硬气许多。”
“对。”黄净之接下他的嘲讽,“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讲话自然硬气。”
这对父子俩一会儿剑拨弩张一会儿幼稚斗嘴,属实把方凝给看愣了,但她又才被未来亲家下了面子,此刻板着脸做出冷眼旁观的架势,还催促儿子:“走吧,再待下去恐怕会踩脏别人家的地毯。”
她性情刚烈锋利,本就不是好惹的,别人到了黄淮笙跟前大都自觉矮三分,可她不会,毕竟也是上过金融杂志拥有大版面专访的传奇女强人,受了气绝不隔夜,一般当场就给报了,何况手里还有儿媳妇这个“人质”。
老管家将三人送出门,看向自家小少爷时,表情是略带凝重的欲言又止。黄净之避开视线装看不见,他当然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无非是想劝他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
可他已三思了许多年,如果不是父母最近开始流露出想用黄淮笙生病一事逼他尽快完婚的意思,他也有耐心继续耗下去。
管家为他们拉开车门,方凝畏寒先坐了进去,两个年轻人落后几步,还在台阶上慢慢往下走,快到最后一阶时,黄净之的手被从后面牵住。
“你今天先留下吧。”李济州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温和又认真:“留下来陪陪父母。”
黄净之动了动嘴唇,像是把原本要讲的话咽了回去,点点头:“好。”
李济州抬起没受伤的那边胳膊将人揽入怀,亲了亲他的额头和脸颊,低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挺开心的,你那么勇敢,为了我和自己父母对抗。虽然现在很想带你走,但到底不能那么自私,你爸那边明显已经松了口,我想,他们这会儿应该比我更需要你。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怕是会伤了他的心,也白白浪费了今天的努力。”
黄净之被用力抱着,下巴枕着宽肩,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儿,是很干净清新的草木香,让人想起冬天雪地里凌霜傲立的松柏。
他沉湎其中,却又像跟浪漫有仇似的,安静片刻后嘟囔出声:“也不全是为了你……”
“……”李济州闷笑,抓起他一只手摁在心口位置:“你摸摸,看它是不是被你伤透了。”
黄净之却不知联想到什么,脸莫名一热,从他怀里退出来,目光随之落到另一边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问:“还疼吗?”
“疼啊。”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