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怎么办……”
沈随风别开脸,不接受她的好话。
冯乐真叹了声气,再次起身离开。
沈随风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再拉她。
冯乐真当着他的面出去了,偌大的寝房里只剩他一个人,他低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眼睛,整个人几乎要融化在阴影里。
然后房门再次开了,冯乐真回来了,身后还有几个小心翼翼的仆役。
耳边传来带着热气的水声,沈随风坐在原地没有动,随便他们折腾去。
许久,仆役们离开,顺手将门关上了,冯乐真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衣裳脱了。”
从前总听她用这种语气命令陈尽安,如今轮到自己了,沈随风恍惚一瞬,等回过神时已经将衣带解开。
屏风后的浴桶里盛满了热水,不必冯乐真叮嘱,他便主动去沐浴了,冯乐真靠在屏风旁的柱子上,看着他一点一点清洗自己,等他洗完一遍时,便叫人进来重新换水。
就这样连续洗了三四遍,沈随风洗得皮肤都红透了,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冯乐真这才满意,将屏风上挂的棉布丢给他。
沈随风接过棉布从浴桶里出来,脚踩在地上的瞬间有一瞬眩晕。冯乐真察觉到他身体晃了晃,立刻伸手扶住他,沈随风下意识将人抱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契合的怀抱,让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却谁也没有松手。
许久,沈随风低声问:“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不好,”冯乐真回答,“吃不下,睡不着,本宫上一顿饭,还是昨日清晨的一碗粥。”
而此刻,已经是今天的下午。
听到她的回答,沈随风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殿下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冯乐真失笑,伸手推开他。
沈随年早就准备好了膳食,一直在外头苦苦等着,终于等到冯乐真的传唤后,便立刻叫人把饭送了进去。
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很快摆满了吃食,冯乐真拉着只着寝衣的沈随风来到桌前,正要坐下时,沈随风突然顿了一下:“这是兄长做的。”
冯乐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一碗面条。
面条色泽光润,汤也透亮,显然是刚煮出来的,可他们一直没有传唤吃食,沈随年又怎么能确定具体的煮面时间?只怕是在他们传唤之前,便一遍遍地下面了吧。
沈随风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说一句:“他应该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