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来找我,总不能是为了叙旧,”柏青舟率先略过了那些个无用的寒暄,直奔主题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帮忙的?”
“倒也不是需要你现在就做些什么,不过是得寻个准信儿,提前知会你一声,”唐知文这马车内倒是意外的简朴,没那些花里胡哨的点心茶水,看来确实是准备聊完就撤,“我听说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温言,之前给你做过一段时间的贴身侍卫?”
“是有这么回事。”柏青舟点头道。
“我始终怀疑,他与那位温先生有所关联……”唐知文沉思片刻,低声道,“世事动荡,也许这便是个在所难求的机会。”
柏青舟顿时哑然:“你……”
“没人会甘心只当一个太子,”唐知文扬头一笑,“可惜,这机遇发现得有些晚……我已经无法控制‘温先生’这个局中变数了,既然如此,只好再往局中丢入另一位变数用于制衡……”
所以他才来找了柏青舟。
因为,他想要丢入局中、用于制衡的那枚棋子——是柏清河。
处置
流言传播迅猛,也许是曾经不公的冤假错案为此次民愤做了铺垫和加持,白纸黑字的句句控诉使得全皇城义愤填膺的学子们宛如被泼入了一盆热油的清水,不约而同地在巡检司门口炸了个噼啪作响。
“谭旭所犯,实乃通敌叛国之罪,当今圣上真是越发昏聩,竟为了结案,允许巡检司做出此等行径!”
“还未查清就逼迫这青年人顶下所有罪责,此乃不忠不义……”
“说得是啊!虽说为了私仇杀人实为过失,但若不是有了天大的冤屈,谁能轻易就举刀相向,再者,以谭旭的为人,其间恩怨纷扰几何,犹未可知……”
“与失手杀一人相比,通敌叛国实为视千万人性命于不顾,如何能同等处置?纵有千万缘由,也不该让人直接顶了所有责罚……”
“巡检司身为国之监察,却屡次罔顾王法,今日能同罪论处,明日便能视我们百姓性命为草芥,届时人人自危,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啊……”
……
李符乐远远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墙头上观望了会儿,这才几个纵身跃入巡检司院内,见韩旬还在档案室里处理卷宗,便大剌剌地走了进去。
“头儿,外面现在完全乱成一锅粥了。”
“嗯,我听到了。”韩旬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卷宗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对方挑起这些争端,明显是有备而来,眼下不宜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