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
藏匿
单薄的纸张上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鸟,作画者大抵是学艺不精,让看画之人实在是辨识不出这鸟的品种,右下角用毛笔写着个极细极小的“宋”字——指代对象就端坐在温言对面,拎起纸张卷成一个中空的细团,挨上了桌上烛火的边。
“细团”瞬间便飞快地燃成了灰烬。
难怪锦桢这厮明明没有心仪的姑娘,全皇城又有那么多座青楼酒家,却偏偏总来青鸢阁这地方抽烟喝酒。
温言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对方的确是妙曼生姿,一颦一笑都像是被设计好了似的,把控在一个精准又微妙的尺度,眼波流转,却又免去了落于风尘的俗态。
实在是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全身都没二两肉,看上去拎个茶壶都得怕手腕被风吹折的女人,已经轻飘飘地了结了三条人命。
似乎还不过是因为情债。
宋婉轻笑一声,打断了温言出走的思绪:“温公子,你要是再这么盯着我瞧,我可就要品出点别的意思了——”
“咳……”
温言立马低下头,有些慌乱地端起面前的茶杯以掩尴尬,可望着那空空如也的茶杯,他才想起,里面的茶水早就被宋婉扬手泼了个底掉。
温言:“……”
这么一遭,倒是让他这个“心虚的假贼”重新冷静下来了。
宋婉原先以为,温言能同柏清河混一道去,还跟那个整日跑顶楼厢房喝酒逗闷的锦桢称兄道弟,也应当是个差不多的性子,实在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经逗,便将原想脱口而出的几句酒场调侃尽数咽下,话音一转,启了正事。
“我想让彭景带我离开这鬼地方,除了‘恢复自由’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不妨也跟你挑明说了,”宋婉用指尖沾了下自己杯中的茶水,在桌上边写边说道,“我知道皇城动乱在即,想让彭景带我出城的理由,也有‘避难’——远离是非,是能在这世间活下去的最好方法。”
温言眉头一皱,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城动乱在即?”
“柏平昀与柏清河皆已奉命出城,虽明为平外患,却也有调虎离山之意,”宋婉没接温言的疑问,自顾自地接着说道,“皇帝已老却不服老,始终不肯下太子的即位诏书,你们那位阁主,野心太重,养精蓄锐数十载,如今就是他能动手的最好时机。”
宋婉落下最后一笔,翻手用指节敲击了两下桌面。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