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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知子莫若母,确实被指派着跑前跑后的温言瞬间不吭声了。
“温公子昔日确实帮了我许多……”
柏清舟垂眸一笑,话音未落,另一道洪亮的声线却已然从不远处盖了过来。
“都聚在这儿聊什么呢?”柏平昀一手端着一个白瓷盘子,朝着这茶桌扬声道,“臭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要来搭把手……”
这声“臭小子”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柏平昀一嗓子喊完,仔细往这边一瞧,这才看着了个生面孔:“哟,府里来客人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这位是……?”
来了。
温言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朝柏平昀鞠了一躬道:“晚辈温言,见过柏大帅。”
“嗯,柏府里不拘虚礼,随意些便好,”柏平昀找了个大桌,将手中的两盘菜肴先稳妥放下,随后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温言几眼,只觉得这名字越听越耳熟,忍不住多问了句,“温言……是哪两个字?”
温言低头答道:“温润的温,言语的言。”
成功在脑中将这两字对上号,柏平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地牢的事儿还历历在目,这个名叫“温言”的年轻人可真是闯了个天大的祸事,谭旭一死,万事死无对证,就连他堂堂一介元帅都被老皇帝拉着来回骂过好几次。
好在他们之前总算是上山找回了些粮草,弥补了一部分损失,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交差才是。
这人刚出地牢就敢来柏府做客,可见也真是个胆子大的。
柏平昀皱着眉,心念电转,面上见柏清河这浑小子眼神跟没处放似的,没两秒就要瞟这青年人一次,活像是黏住了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就这么气着,还真给他气明白了不少事儿。
难怪这个平常帮他哥忙点事儿就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小崽子这段时日对去巡检司倒是热衷得很。
原来症结在这儿呢。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儿子是个这般粘人的货色……好兄弟之间,就算是再亲近,也断然没这每分每秒都巴望的道理啊。
柏平昀半分没觉得是自己想偏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柏清河一眼。
柏清河脊背一凉,下意识就想扯个由头,拽着温言往后厨溜:“爹,娘,那什么……我俩去看看后厨还有什么菜没端来的……”
柏夫人看好戏似的左右瞧瞧,心下暗笑:都没敢叫“臭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