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不由得戒备地盯着看似出尘若仙实则腹黑入骨的容忌,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着了他的道儿。
容忌捻起双指弹着我的前额,眉眼间溢满宠溺,“笨蛋!你无需害怕,我哪里舍得算计你?”
他的言下之意,我算是听明白了。
他嘴里说着不舍得算计我,但该算计的时候,一次都没少算!不然,我也不会在尚还年幼的时候就怀上小乖。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我们一直在水域中踽踽而行,直到顶上木板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嘘!顶上有人!”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心跳却愈发快速。
若是母皇尚还活在人世,若是母皇一直被封於囚禁在壁画之中,若是母皇早就沦为了封於泄欲的工具......
我已经不敢再往下细想,任何一个结果都极其残忍,足以摧毁母皇的求生意志。
容忌抬手利落地卸下顶上木板,小心翼翼地将我从水中捞起,不动声色地跃出水面,重回硬纸拼接而成的地板之上。
透过暗黄的烛光,我隐隐约约得以窥见里屋的光景。
一扇绣着雍容华贵的***开双面绣屏风内,一风姿绰约的女子双手捧着朱色瓷碗,面露愁容。
走近一看,这人,不正是母皇?!
我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将羸弱不堪的母皇搂入怀中。
“母皇,歌儿好想你!”
我并不是一个擅于表达感情之人,诸多时候,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但见母皇真真切切地立于我面前,失而复得之感,叫我喜不自禁。
“啊——啊——”
母皇嘴里发着喑哑的怪叫,眼里并无半分欣喜,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母皇的舌头!”
我惊惧地发现,母皇竟被人剜了舌头!
“怎么回事?”我轻轻地捧着母皇的脸,看着脸颊瘦削,还被人剜了舌头的她,心疼至极。
母皇一脸惶惑地看着我,旋即执笔在素白的宣纸上,留下一行端正的小楷,“姑娘,你我可曾见过?为何见到你时,我激动地想流泪?”
我怔怔地看着母皇在宣纸上所写,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想不到,母皇同她残魄一般,亦失去了记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如同残魄那般,只愿与且舞亲近?
“歌儿,你看母皇手中瓷碗!”
容忌眉头微蹙,果断夺下母皇手中盛着血水的瓷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