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且边上这位灰头土脸的男人,是你刚刚纳入后宫的王夫?”
我回眸瞥了眼因煎药而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容忌,抬手以水袖拭去他面上的灰土。
花颜醉撇唇,似笑非笑桃花眼中藏着几分戏谑,“原来是东临王,失敬。”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中杀机必现,额上青筋暴起,想来已然被花颜醉激怒。
脑海中,黑盒子纳闷地说道,“宿主,我怎么觉得东临王自出古战场之后,心狠了许多?当然,他即便再狠,对你也留有一份柔软。”
早前,他与祁汜大打出手之际,我便发现他存了杀心。那时候,我还以为他误会我和祁汜有染,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故而才痛下杀手。现在想来,他竟对潇洒淡然的花颜醉也起了杀心,这其中确有几分蹊跷。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轻置容忌腿上,示意他别为难花颜醉。
容忌会意,敛起周身戾气,稍稍缓和了语气,“歌儿身怀有孕,精神不济,招待不周,见谅。”
他如是说着,作势起身,欲将花颜醉轰出寝宫。
花颜醉浅笑,“听闻东临王伤了臀,近日来恐无法履行美貌王夫之责。不若,就由我代你当几日小且的美貌王夫?”
“听说,个把月前,你戒了酒,潜心整顿妖界?”容忌故作停顿,待花颜醉神色大变,他才接着说道,“妖界中人作恶多端,本王若是出兵一举剿灭妖界,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功德。”
花颜醉听出了容忌话里行间的威胁之意,粉面含怒。
不过,转眼间花颜醉又恢复了镇定,毅然起身,取下他脖颈上的颈链,将其递至我手中,“我命人重新做了条赤羽链,你好生收着。凭此链,你在妖界便可畅通无阻。”
我接过赤羽链,清浅道了声谢。
花颜醉噙着笑意,深深地看着我,“同四百年前的你相比,现在的你瘦得让人心疼。小且,照顾好自己。心有郁结大可来妖界找我,我虽戒了酒,不过陪你一醉方休不成问题。”
“歌儿,该吃药了。”容忌单手托着滚烫的药盅,立于我身侧,柔声说道。
我看了眼他再度被烫伤的手,于心不忍,遂点了点头,目送着御风而去的花颜醉。
容忌将我揽入怀中,一声不吭地将我往他腿上按,而后吹凉了黑魆魆的药,才往我嘴边送。
“乖,张嘴。”
我悄然撇过头,许是孕期对苦味比较敏感,一闻到就觉胃里翻江倒海,尤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