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疯了吗?”她问。
秦婉恭敬道:“奴婢用了几种法子去试,可以确定是真疯了。”
冯乐真不再言语,只是加快了脚步。
还未等靠近牢房,便听到里面一阵接一阵的哀嚎,她扭头看向秦婉,秦婉解释:“奴婢没给用刑。”
“谁!”
牢房里传出沙哑又尖锐的声音。
冯乐真缓步走到光影处,含笑看向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范公公,好久不见。”
老太监双眼呆滞,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小、小公主?”
“恒康已经长大,如今也就只有您唤我小公主了。”冯乐真轻笑。
老太监咽了下口水,颤着双手伸向她的脸,秦婉下意识要护住冯乐真,被冯乐真一个眼神制止。
冯乐真安静站着,任由他的手越来越近,直到脏兮兮的长指甲还有一寸就要碰到她时,老太监突然惊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朝她磕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什么都不会说,奴才什么都不说,皇上饶命……”
地上很快被磕出一片血迹,接着便是难闻的尿骚味,秦婉立刻叫人过来控制他,扶着冯乐真就往外走。
“他在乡野时一直痴傻,连话都不会说,回京之后才渐渐会开口,但也是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今日见到您,才算多说两句。”秦婉低声道。
身后哀嚎声还在继续,冯乐真垂下眼眸:“给他在地上铺几层被子,再将墙壁都包好,避免他再弄伤自己,一日三餐照顾妥当。”
“是,”秦婉答应后犹豫一瞬,“可要给他请个大夫?”
冯乐真蹙眉:“一般的大夫来了也没用,但医术好的,都与各家权贵来往密切,万一将此事泄露出去,只会后患无穷……”
她脑海蓦地闪过一道身影,语速突然慢了下来:“但如果是初来京都、关系简单、又恰好医术极佳的大夫,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秦婉:“殿下说的是……”
“庆王府那个。”冯乐真直截了当。
秦婉立刻懂了。
请大夫的事就交给秦婉了,冯乐真则不再闭门谢客,于是拜帖和书信雪花一样送来,十封有九封都在说修运河的事,她一一回了,又召幕僚见面,每次结束已是深夜。
“殿下先前一直独善其身,怎么突然就开始高调起来了?”阿叶不解。
冯乐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自然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