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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4 / 6)

她放到床上,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后悔方才提起这个话题。

或许是刚刚见过祁景清,又可能因为聊了太多往事,冯乐真罕见地梦见了那个冬天、地龙烧得很暖却格外清冷的大殿。

“父皇,儿臣以性命发誓,推祁景清的是弟弟不是儿臣,父皇你相信儿臣!”她看到年仅九岁的自己跪在地上,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仍不肯掉眼泪。

乾元帝三两步从龙椅上下来,亲自将她拉了起来:“父皇信你。”

“当真?”她终于哽咽,可见也是怕的。

“自然是真的,乐真稳重,即便偶尔贪玩,也做不出将人撞进水里的冒失事,”乾元帝拿出帕子给她擦泪,等她情绪稳定些后才缓缓开口,“但今日的事,你得认下,绝不能叫人知道是阿稷做的。”

冯乐真眼眸微动,听见九岁的自己失声质问:“为什么!”

“因为阿稷是皇子,是大乾未来的储君,而祁镇手握重兵,掌大乾第一要塞营关,若他因此恼恨阿稷,将来因此生出事端,便是大乾百姓之祸。”乾元帝眉眼沉沉,如平时一般仔细和她讲道理。

“那我呢?”

“那我呢?”

冯乐真与九岁的自己同时开口,眼前的男人只以为,她是在质问凭什么自己要受这份委屈,可只有她和九岁的自己知晓,她问的是冯稷是未来储君,那她又是什么。

谁说她有天子之相,比冯稷不知要强上多

少,谁说她有他当年风范,足以做这大乾下一任主人,他现在又说什么冯稷是皇子是未来的储君,那昔日的培养与夸赞又算什么,她冯乐真又算什么?

“父皇知道你委屈,可生在皇家,人人都身不由己,只要大乾能安定昌盛,这点委屈人人都要受得,你自幼跟着太傅读书,该明白这些道理,”乾元帝蹲下来,为她整理衣衫,好孩子,现在去跟镇边侯道歉,直到他怒火平息为止,别怕,你是公主,他不敢对你如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是慈父,也是严君,她即便才九岁,即便自诩受宠,也知什么时候能放肆,什么时候该听话。于是她点头答应,又去了镇边侯在京中的私宅,当着满院子仆从的面,跪在了他家的庭院里。

那年的冬天确实很冷,池塘水冷,侯府的青石板地也冷,她跪了一天一夜,跪掉了最后一丝尊严,跪碎了最后的妄念与幻想,直到祁景清苏醒,仿佛老了十岁的祁镇才出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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