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亲生骨肉,蒋宴泽却名正言顺,她自己的女儿却只能用一个侄女的身份长期掩饰在外,蒋意天对于名声的重视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更何况,儿子比女儿更加有继承的权利,这永远都是牧尧心中的一根刺……”
听着温邹衡讥讽的话,梧桐却觉得浑身有些发寒,她现在才能想象出牧尧到底是有多么恨蒋宴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牧尧的隐忍感到可怕,在心中如此痛恨的情况下,她却能若无其事般以母亲的身份在蒋宴泽身边这么多年,甚至于连她都不曾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这么多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哪怕是一个笑容一句话都没有一分一毫不符合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与温柔,她却能够一边温煦如阳的当着蒋意天的面关怀着他的儿子,背地里却策划者一场一场绞尽心机的迫害,一面是天使,转头却似低于的恶鬼,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温邹衡忽然放下了车窗,一阵凉风灌入,冷冷的拍在梧桐的脸上,她忽而轻笑一声,面上有几分悲凉。
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却又何尝不是可悲的,谋划了一声,忿恨了一生,却也隐忍了一生,换做旁人,早该被这种带着双重面具的生活折磨的发疯了,她和牧尧一样的可悲,为了同一个男人……
蒋意天……
梧桐拧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收养了她的男人,做所有事永远都带着目的的男人,他的一生都在策划,都在向上爬,都在算计,最后都是为了他自己,算起来,他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一个是为了他最后连生命都失去的女人,一个是为了他隐忍了一生的女人,一个是他亲生儿子却被他当做继承工具来培养,一个是他亲生女儿却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得不背上侄女的身份长期漂泊在外……他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温邹衡轻笑一声。
“是啊,一个自私到这种程度的男人,也不知道宁夏当初为何就看上了他,就是因为那副还算过得去的皮囊?”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落寞的自嘲。
梧桐一怔,随即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老狐狸这个牛角尖钻了几十年到底还是没能钻出来。
若说是皮囊,从蒋宴泽就能看得出来,蒋意天年轻时的确是有足够为傲的资本,可从温瑾瑀以及他现在的气质风采却也不难看出,温邹衡年轻时又何尝逊色于蒋意天,或许,他输的地方正是因为他先爱上,并且太爱她了……
这和她自己何其的相像?先爱上的人永远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