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学校,梧桐,你说我是不是有问题?”
梧桐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这些普通的字眼却汇聚成了一句句即使听起来都能感受到酸楚的话,她似乎能感同身受他现在的感受,即使过了一年,两年,十年,十九年……母亲当年离开的背影都是那么的清晰,她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做饭的味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和梁文泰一样呢?
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么安静的夜晚,烂醉后清醒的男人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他保持着一个姿势未曾动过,可嘴巴却开始不断的张合,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如同被牵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嘴里滚出,一颗一颗,看不见尽头。
他说的字句很平凡很朴实,没有华丽的修饰没有浓重的渲染,春夏秋冬,院内落叶门前积雪,一字一句,讲述着他和她之间那些普通而珍贵的过去。
在他的声音里梧桐似乎能看见那一幅一幅的画面如此鲜花的在她眼前展现,那般的熟悉,如此的相像,就像是她和蒋宴泽的过去一样,她恍然,难怪他之前会那般看不顺眼蒋宴泽以及跟在蒋宴泽身后的她,若不是现实捉弄,他的身后也会有那样一个她。
梁文泰似乎将不停歇的倾诉当做了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另一种方式,而梧桐也称职的做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他不断的徐叔回忆中,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似乎真的回到了过去一般,而面前又是和她如此相像的梧桐,他就像是在和小芊一起回忆过去一样,可是虚无的幻象下掩盖的永远是残酷的现实,他们都明白,可这一刻,他们都选择了暂时的遗忘,梧桐会在某些时候适时的点点头,一起笑笑,或是埋汰他两句,而他也乐于其中。
这场看似没完没了的回忆终是在天际微微泛了白时停了下来,梁文泰抿了抿唇,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已经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杯水了,对面梧桐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梁文泰抱歉的笑道。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晚。”
梧桐其实早已经注意到了窗帘后慢慢便得明亮的光影,她曾经已经领教过了他不为人知的啰嗦唠叨,心中毫无意外与责怪,若是能让他好受一些,她这个朋友也算值了。
梧桐摇了摇头,对着沙发示意道。
“没关系,要睡会吗?”
“不了。”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用力的伸了伸腰,头发早已干透,乱糟糟的趴在脑袋上,他抬手揉了两下,宽松的浴袍往另一边滑落了一些,露出半边精壮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