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许是咬累了,稍稍松开了我,忽而抬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瞳孔微缩。
“歌儿?”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苍凉。
“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咸涩的泪水触及满身的伤痕,疼得我龇牙咧嘴,这种体无完肤之感,委实可怕。
“为何不躲?”容忌歉疚地看着我,指端颤抖地厉害。
“***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嘴上如是说着,但心里委实怕得很。
若是他再度发狂,我定然活不过今晚。这么一来,我便要成为虚**大陆上第一个被自家夫君咬死的女人......
思及此,我身体隐隐有些发颤。
容忌自责至极,重拳捶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
一时间,沙石俱下,振聋发聩。
“小心!”容忌一个回旋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身体十分冰凉,但心口余温尚在。
梁上的沙石,身后的木桩石柱,纷纷砸在他背脊上。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听得到石柱压断他背脊的声音,心里愈发难过。
“对不起,我失控了。”容忌低头,发现我蜷缩在他怀中低低啜泣,再不敢大动。
咚——
他双膝重重磕在十分不平整的地面上,琥珀色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
“故是,带她走。”容忌气若游丝,语落,气断。
我错愕抬头,轻晃着容忌的身体,企图拨开他背脊之上的沙石木桩。
等故是扫去一地的狼藉,将我和容忌从废墟中捞出来,我才发现容忌身体已然僵直。
他长久维持着双膝跪地将我护在怀中的姿态,狭长的眼尚未合上,额上细密的冷汗依旧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挂,但他的呼吸,怎么就断了呢?
故是半蹲在我身侧,衣摆上的云图流苏在一地狼藉中铺陈开来。
“珍珠,莫哭。”故是朝我递来一面素净的帕子,上头写有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
帕上究竟写了什么,我眼下已无心思去探究。
“珍珠,别怕,他还活着。”故是轻声说着,“他有幸得了独一无二的珍珠,定然不甘这么死去。”
“你是说,他还活着?”我双手紧抓着故是的臂膀,像极了即将溺水之人,拼尽全力地想要抓牢最后的救命稻草。
故是水晶般透亮的眼眸中,忽而结出一颗莹润剔透的黑珍珠。他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