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间,百花仙子便恢复了镇定,大大方方地拭去面上的清浅泪痕,朝容忌福了福身,断然转身。
她不是专程来找容忌的么?
这才说了三两句话,竟舍得转身离去?
看来,百花仙子惑人的功力精进不少,欲擒故纵玩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我箍紧了容忌的脖颈,指端无意识地戳着他的喉结,“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百花仙子回眸,面露愠色。
她去而复返,劈头盖脸地指责着我,“你难道不知此处碰不得?你没发现殿下被你折腾地呼吸不畅?”
喉结不能碰?
我狐疑地看向脸颊憋得通红的容忌,连连收回手,气势弱了几分,“你没事吧?我只觉挺好玩的,并不知此处碰不得。”
“没事。”容忌柔声答着,而后视若无睹地同百花仙子擦肩而过。
百花仙子妙目圆瞪,“殿下,你怎么能这么惯着她?”
“你管得着?”容忌面露不快,冷声反问着百花仙子。
不过,他并未驻足同百花仙子一争长短,而是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往第八处古战场挺进。
“我怎么觉得百花仙子奇奇怪怪的?看似对你情深义重,但细细一想,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倒像是挑衅。”我乍然回眸,定定地望向杵在原地兀自惆怅的百花仙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待我将视线落在百花仙子身上之际,她水袖之中就落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烂肉。
平白无故的,她带着一块烂肉作甚?
幽灵城中,幽灵为维持体中怨念,外出时通常会在脸颊之上贴上一块烂肉。之前的封於,就时常以烂肉贴脸,横行四方。
之前,呱唧亦提过一嘴,她说百花仙子曾与封於有过整夜的促膝长谈。
如此一想,百花仙子和封於之间,应当是达成了某种契机。
只是我委实不明白,她今日整这一出,究竟是为了向容忌表达爱慕之意,还是存了反戈的心思打算投靠容忌。
待容忌将我带入第八处古战场,我惊愕地发觉我们竟又回到了赤海王宫。
若说眼前的赤海王宫与之前有何区别,单观其表委实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仔细一看,才觉赤海王宫中的浩浩海水不若往日般生动,死气沉沉恰似一汪死水。
更可怖的事,偌大的赤海王宫,静谧地犹如一座荒废多时的陵墓,听不到海浪拍岸声,也听不到宫娥窃窃私语声。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