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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9 / 15)

回到了房子的前半部分,发现玛蒂的私人用品也消失了:她的针线盒,她的精致的木制酒杯,她挂在墙上当装饰的绣花围巾,她珍惜的雕刻骨梳。

玛蒂打点了一切,走掉了。

凯瑞丝能够猜到原因。玛蒂准是听到了昨天菲利蒙在教堂里的问话。按照传统,教会法庭在羊毛集市那一星期的星期六开庭。就在两年之前,修士们借此机会以荒谬的异教罪名对疯子尼尔进行了审判。

玛蒂当然不是异教徒,但恰如许多老妇人听说的那样,这一点很难证实。她曾经推算过她从审判中活命的机会,结果令人骇怕。她跟什么人都没打招呼,就收拾起她的东西,离开了镇子。大概她遇上了一个卖完东西回家的农人,劝说他把她带上牛车。凯瑞丝想象着她天刚亮就走了,她的箱子就在她身边,放在牛车上,她的斗篷的兜头帽向前拉着,遮住她的脸。哪怕她去了什么地方都没人猜得出来。

“我该怎么办呢?”凯瑞丝对着空屋子说。玛蒂比王桥的任何人都更懂得如何帮助病人。她在埃德蒙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这种时刻走掉,真是再糟不过了。凯瑞丝感到绝望了。

她坐到玛蒂的椅子上,仍然因为跑了一路而喘着气。她想跑回医院去,但那样做毫无意义。她没法帮助她父亲了。谁也不能了。

她心想,这镇上应该有个治病的人;一个不靠祈祷和圣水或者放血,而是使用已经证明行之有效的简单疗法治病的人。这时,她坐在玛蒂的空屋子里,意识到有一个人可以补上这个空缺,一个了解玛蒂的方法而且相信她的疗效的人。那人就是凯瑞丝自己。

这念头如同使人一时眼前昏黑的灵光突然在她心头闪过,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完全被其含义攫住了。她知道玛蒂处方的主要成分:一种止痛的,一种造成呕吐的,一种洗伤口的,一种退烧的。她知道一切普通草药的用途:莳萝治消化不良,茴香治发烧,芸香治肚胀,水田芥治不育。她还知道玛蒂从来不用的处方:用粪做的泥罨敷剂,含有金银的药物,用写在羔皮纸上的韵文缠在疼痛的部位。

她在这方面有一种天赋。塞西莉亚嬷嬷曾经这样说过,实际上还求过凯瑞丝当修女。哼,她可不打算进修道院,但或许她可以取代玛蒂的位子。为什么不呢?布匹生意可以交给马克·韦伯去管理——何况他已经在做大部分工作了。

她还要找出别的聪明妇女——在夏陵,在温切斯特,或许在伦敦——并且询问她们的方法,有什么成功的和有什么失败的。男人们对他们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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