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至深终于从幸福中看见残忍的现实。
“张至深。”南箓一步逼近,捏着他下巴冷冷道,“你这辈子只能爱我,无论我是仙是魔,就算死了,你也只能爱我。”
“我这么爱你,当然只能爱你了。”他被捏得口齿不清,还欢腾着答道。
“所以,给我找一间大屋子,精巧别致的,花许多许多银子的那种。”
“……”这也是因果关系。
“那这里呢?这里有我们共同美好的记忆。”张至深问。
南箓转身将那美好记忆抛至身后:“一座破屋罢了。”
“那我们就换一座更大的,精巧别致的屋子。”他欢腾地跟上那人,落暮的暖阳越发和煦。
脚步还是缓了缓,回眸见院中桃花瓣零落飘散,不知名的鸟儿清脆鸣叫,窗格静谧,时光恍惚静止。
去年此时,他推开院门时看见靠在桃树下的美人,那时的桃花瓣也是这般飘零,一片片带着春日的明媚,光阴纷乱,那人明明只是在落花中沉睡,却一眼就入了他的心,不知何时起,情根深种。
千山万水情不禁,落花时节又逢君。
此时此刻,那人终未成仙而去,化了魔,留在他身边,告诉他,他还是爱他。
他深深看了眼落花凌乱的许院,转回头朝远处的背影跑去:“箓儿,你等等我!”
那身影自然不会停下,可他依然追得欢腾,落日一点余晖将二人影子拉得极长,一个影子握住另一个影子的手,渐渐地融合到了一块,夕阳无限好。
破开的许院里,风起尘扬,满树的桃花不停地落呀落。
明年,还会满树妖娆。
却在途中遇上佝偻的老人,拦着南箓道:“事情至此,老夫应你的事也算完成,南公子莫要忘了我们的交易。”
声音有些耳熟,再见那佝偻的背,张至深瞧着老人努力回想是在哪里见过,那只到他腰高的老人艰难地抬头与他对视,满脸皱纹的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神情,却忽然挑眉,朝他眨了眨眼——他实在不愿承认那动作叫抛媚眼。
顿时惊出满身鸡皮。
南箓道:“你做的不错,我虽成不了仙,答应过的事觉不反悔。”
伸出右手,只见光华旋转流动间竟在掌心汇聚成了一粒食指大小的蓝色丸子。
“拿去吧。”
“南公子果真大家风范,老夫佩服!”
老者接过丸子就扔进嘴里,动作潇洒流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