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随之而来的肯定是苏联军队的坦克。她极度痛苦地回忆起了1968年的布拉格之春和1981年团结工会的遭遇。不过,据哥哥所说,苏联不再有能力或是意愿镇压持不同政见者了。坦尼娅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真的。她想象着自己和瓦西里可以没有担心地书写事实的情形。他们迎来自由了吗?真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七点,沙博夫斯基宣布了新的旅行法。“每个公民都可以通过边境检查站离开东德,”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几个记者提问要求他给出解释。
沙博夫斯基似乎也不是很明白。他戴上一副半月形的眼镜,高声读出了法令的内容。“不需遵照现行护照要求、不需证明旅行的必须性或家庭关系,就可申请私人的国外旅行。”
尽管都是些故弄玄虚的法律术语,但内容听上去不错。有人问:“这部新法律什么时候实施呢?”
沙博夫斯基显然不知道这部新法何时推行。坦尼娅注意到他出汗出得很厉害。她猜测这部新的法律应该是在匆忙间起草的。他翻动面前的纸张,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我所知,”他说,“这部法律将不会有拖延地立即执行。”
坦尼娅很疑惑。这条法律的确颁布得蛮快的——但具体会怎样执行呢?东德公民可以直接驾车到检查点,然后穿越国境吗?可新闻发布会却在没有进一步信息的情况下结束了。
在走回弗雷德里希大街大都会酒店的不长路途中,坦尼娅一直在琢磨着该在报道中写些什么。穿着皮装和牛仔裤的斯塔西特工在宏大却又肮脏不堪的大理石大厅里闲逛,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一部图像不好的电视机。屏幕上显示出新闻发布会的图像。拿到钥匙时,坦尼娅听到一位前台服务员对另一位说:“发布会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直接可以过去了吗?”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瓦利在西德宾馆的套房里和前来探望爱丽丝和赫尔穆特的丽贝卡一起看电视。他们打算一起吃顿饭。
瓦利和丽贝卡苦苦思索着西德电视二台七点档《今日》节目的一篇低调报道。东德人有了新的旅行法,但现在还不清楚这些法令意味着什么。瓦利不知道家人是否被允许来西德探望自己。“我想也许很快就能见到卡罗琳了。”他沉思着说。
几分钟以后,爱丽丝和赫尔穆特到了。一进套房,他们便脱下了冬衣和围巾。
八点,瓦利把电视调到西德电视一台,收看电视一台的《今日新闻》,但并没得知更多的消息。
给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