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快反应过来:“老三给你打电话了?该不会还是那位宁导演打的吧?”
项桐烟点点头。
盛文萝很没淑女形象地“啧啧”两声:“老三陷得还挺深……那位宁导演啊,长得挺清秀,气质比较温和,倒也没看出别的什么来。”
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是我的菜,可惜被老三抢了。”
“……”项桐烟揉了揉眉心,“最后一句话不用强调。”
盛文萝笑眯眯地坐下:“我不是想着妈要是棒打鸳鸯,我可以去捡个漏。”
项桐烟嗔怪地看了开玩笑的女儿一眼,眉头微皱,沉思不语。
盛文萝扬了扬眉:“妈,你真的打算棒打鸳鸯?”
她内心悄悄补了一句:那记得叫我一起看戏啊。
“瞎说什么。”项桐烟摇摇头,“小鸣有喜欢的人,我很高兴;我只是担心……”
项桐烟的话轻飘飘地,没有说下去,但盛文萝听懂了,脸色严肃了不少。
盛家在国内算数得上名的富贵人家。得益于盛华松的父亲盛顼年作风严谨、家教极严,盛家上下风气都不差,盛家三兄妹关系也极好,没有什么为了家产勾心斗角的歪风邪气。
盛鸣的身体状况一直是盛家全家人的芥蒂。
早些年盛鸣用不了多久就会进ICU,医生断言盛鸣甚至活不到成年。然而几年前,生命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慢慢有所好转,让全家人又充满了希冀。
只是说是好转,仅仅只是不怎么发作,每次发作都是一次生死关头。
对于盛鸣来说,现在多活一天都算抢来的。
项桐烟亲眼看着那么小的孩子长成如今一米八高的大男孩,为儿子继续活下去喜悦的同时,也做好了万一哪一天就要承受阴阳两隔悲痛的心理准备。
盛鸣从来不说,但项桐烟知道盛鸣自己也明白。
所以在青春萌动的年纪,盛鸣将自己包裹在黑色调的壳中,拒绝家人以外任何人的接近。
以盛鸣的样貌家世,喜欢盛鸣的人何其多?
项桐烟轻轻叹息了一声:“我是一个自私的母亲,我期望着有人能和小鸣在一起,让小鸣享受爱情的美好。但为此,却要另一个人可能承担丧偶的痛苦。”
盛文萝安静了一会,忽然“扑哧”笑出声:“妈,老三那边八字都没一撇,你是不是连他们婚礼请什么客人都想好了?”
项桐烟的情绪被打断,横了女儿一眼,心情倒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