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严夫人患精神病没有威胁,他丝毫不怀疑严雪宵会对自己亲生母亲动手。
严雪宵走到居民楼前,他望着破旧的楼栋蹙眉,他宁愿那只小狼狗是在骗自己,少年其实住在舒适的公寓,接近自己别有目的。
严雪宵看见一个女人提着竹篮走出居民楼,走过去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名红头发的孩子?”
“你说的是沈迟吧?”庄妈的眼里出现抹黯然,“他住在二楼最末的房间。”
原来他叫沈迟。
严雪宵默念了遍。
“小迟是个可怜孩子,我带你上去吧。”庄妈擦了擦眼泪,“楼里的声控灯坏了不太好走。”
他穿过漆黑的楼道停在尽头的单间,房间狭小得空气不流通,墙面上落满灰尘,像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那孩子生前就住在这儿。”庄妈继续烧着竹篮里的纸钱,“连成年都没活过,死的第二天才被发现,听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导致的重度贫血。”
黄时静听得讶然,贫血并不是严重的病,只要及时治疗都不至于死人,他打量着狭小潮湿的出租屋,这个年纪的孩子拖成重度贫血显然因为穷。
他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不禁问:“他的父母不管吗?”
“他亲生父母有了新的小孩儿。”庄妈语气沾上责怪,“忙着照顾刚刚出生的婴儿,哪有时间管跟自己不亲的孩子?小迟生前瘦得跟什么一样。”
她不仅在责怪季爸季妈同时也在内疚,如果她能多照顾沈迟一点,这孩子不会还没长大就离开人世。
庄妈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租客嫌死过人的房间晦气没人租,屋子现在还保持着原样,听州州说那孩子好像在等谁。”
严雪宵敛下眼,走到桌边打开少年的遗书,书页上只有简简单单的财产安排,没有煽情的文字:
银行卡上还有一千八百块,一千三百寄给燕城的沈家,五百块给严雪宵买我的生日蛋糕,对了我还有月饼放在柜子里没吃,如果严雪宵来了请一并交给他吧。
原来少年真的没骗自己,他不敢想象虚弱的少年怎么在绝望里敲下字,他却冷淡地回应。
严雪宵将准备的生日蛋糕放在桌上。
明明那么期待自己的生日,却连成年都没能活过,孤零零死在无人问津的边城。
庄妈虽然不知道这名男人的身份,光看衣着便知不是一般人,更别说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
但她从男人身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