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至将面前的凳子,脚尖一踢,走到桌前。双手按住桌面,两眼如灯,直直的望着他,逼问道:“杜晖去了哪里?”
他对上他的眸子,依旧不温不火地回答:“杜大人的行踪,从来不跟裴某人交代。杨大人,似乎问错了人。”
“他没有辞官,也没有外调,难不成,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裴某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工部一个人都不知道。按照常理,他的去向,应该给大家打个招呼。但是,整个工部,从上而下,都没有消息。杨大人你的兄长与杜大人交情匪浅,应该不会跟我们这帮旧下属一样,半点消息都没有。”
“你胡说!”
杨行至一掀桌子,酒壶应声而碎,其他碗碟都哗啦啦砸了个满地开花。他的身影已经到了裴舒文面前,揪着他衣领,就把人整个提起来了。
“你们把他弄去了哪里?”
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吓晕过去了,裴舒文倒是不急不躁的。他越是不生气,杨行至就越是生气。
“杨大人,能好好说话吗?”
裴舒文心里其实已经吓得不行,他又打不过他,为了颜面,嘴上依旧淡定。
心想这个杨莽夫,不会真的要在这这里打架吧?来怡红院喝酒,都没什么。打架的话……京都就这么大,这可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正想着,杨行至血红的样子,瞪着他,舞着拳头就要砸下来了。
裴舒文是个文官,武功不在行,也不是个打不还手的:“来人!”
一声来人,外面就冲进来两个随身的侍卫。
杨行至当然知道他喊人是干什么的,不等外面人进屋,他拳头就砸了下来。这一拳,是为了杜晖打的。他哥哥一个刑部尚书,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八成是没了。
裴舒文捂着脸,牙齿碎了几颗,一口血吐了出来。他问看着地上打碎的牙齿,问侍卫:“看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拿下!”
两个侍卫是陛下御赐的,都是一流的高手,专门保护他这个没功夫的人,顺道监视动向。这就上前拉开杨行至,哪里拉的开,他死死地揪着裴舒文衣领不放,还要再抡拳头。
侍卫眼看着大人又要挨打,一掌劈晕了杨行至。
裴舒文算是倒霉到家了,出来喝个酒,也能遇上这种人。跟侍卫交代:“大半夜的,不好请大夫。用本官的轿子,送他回杨行中府上吧。”
侍卫这就一个抱着胳膊,一个抱着腿,把人给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