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想法,他忽然“哧”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对方。伴着笑声,他那豁开的嘴唇向上掀了起来,露出大片参差恶心的牙床。
郑郝明皱起眉头道:“你……你该去做个整容。”这句话多少有些失礼,一说出口,他立刻就有些后悔了。
“整容?”黄少平从喉口艰难地挤出几声冷笑,“我哪儿来的钱?靠着几个救济金,上街捡些破烂卖卖,我能活到今天已经不错了。”
“也是……”郑郝明显出尴尬、同情且又爱莫能助的神色。一个残疾者的日子无疑会更加举步维艰。黄少平的窘迫境遇使郑郝明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心中不免又如针扎般地刺痛了一下。
郑郝明抬腕看看手表,夜里九点多了,他必须去接女儿了——不管多么忙碌,这件事情总是不能忘记。
“这个……照片你都看了,如果回头想到些什么,及时跟我联系吧……我也可能还会来找你的。”
黄少平不再说什么,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表明了自己送客的态度。
……
两天之后。
十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A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队长韩灏拍案而起,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用近乎怒吼般的声音喝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对面的刑警队员尹剑比这个身材高大的队长要矮了整整一头,他有些畏畏缩缩地咬了会儿嘴唇,这才用夹杂着悲伤和惶恐的语气说道:“南城派出所刚刚打来电话,郑郝明郑老师……被害了。”
韩灏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脸部的肌肉扭曲着,追问道:“什么情况?”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话语中正在积蓄的愤怒和悲痛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尹剑也稳了稳情绪:“据南城派出所的同志说,他们十分钟前接到报警,说辖区发生了凶杀案。五分钟后首批警力到达现场,结果发现死者是我们队里的郑老师,于是他们立刻打电话过来通报了案情……更具体的情况还在进一步的跟进中。”
“马上出发,去现场!”韩灏披上外衣,大踏步地往办公室外走去。尹剑紧着小跑了两步,跟在他身后又说道:“韩队,还有个比较特殊的情况——报案的人本身也是个警察。”
“哦?”韩灏脚下丝毫不停,“是南城所的?”
“不,他自称是龙州市刑警队的队长。”
“龙州?”韩灏蹙起眉头:这个不属于省城的管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