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啊,对,我老婆生了,在家生的,哈哈,是个大小子,你过来帮我看看,不还得打那个缩宫针么?医院我就不去了,那儿实在太贵了。”
听他在电话里说了一圈好话,随后把手机递给我:“谢谢了兄弟,一看你就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正好在门口,我手机欠费了还得去别人家借电话,耽误时间啊。”
打量着面前的中年人,个头倒是挺高,身体的骨节很大,大手大脚,脸被阳光晒的很黑,尤其右肩已经有了茧子,两只手握住我时,我感觉非常的有力,但唯独那手掌却好似枯树棒子一般坚硬。所以,我断定此人命格贫贱,不是脚夫就是车夫。
我问他:“母子平安么?”
“平安平安,母子都平安,真是老天爷眷顾啊,我老婆生孩子一点没阻碍,直接给我生了个大胖子,这回连去医院手术费都省了。”中年人还没过了兴奋劲儿。
我看了看男子的家,说实话,这一刻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家徒四壁了,满屋子什么也没有,堆积了些许的纸壳子与塑料瓶子,门口的位置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穿的衣服像是大人冬天衬衣裁剪成了背心裤衩。
大姑娘不到五岁,小姑娘也就两三岁,老大牵着老二的手,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中年人回头,对俩女孩儿没好气的说:“赶紧把门关上,你弟弟刚出生,可别着凉了,还有大丫,你给你妈倒杯水去,咱家那俩鸡蛋,给你妈煮上补补身子。”
一系列吩咐话,让我感觉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个小丫头竟然表现的及其理所应当。
我说:“大哥,孩子那么小,能行么?鼓捣火别烫着。”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儿,从小就得练着干活,要说女孩儿就是赔钱货,咱儿子才是自己的,你不知道兄弟,我生了俩姑娘,被村里逼的逃出了山东老家,就因为这俩孩子把土地给我没收了,钱也罚了,家也抄了,娘个逼的,所以说那女孩儿确实是个赔钱货。”中年人显得很愤恨又说:“可咋说也是咱的种儿,还不能扔了,只能硬着头皮养活着,幸亏还能帮我干点活,要不然我这一天干活挺累的,他妈还得照顾孩子,她是家里老大,她不帮着家里干活,谁干啊。”
递给他一支烟,我俩也就闲聊上了,他还算是实在,不用我问就交代个明明白白,其实白了这就是陈旧思想,中国很多的农村,哪怕被罚个倾家荡产也要生个儿子传后,然而女儿却又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
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