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油然升起一抹赦然,褚肆自喉咙一紧,不自然地吞咽起来,复才慢腾腾地垂首望向裘裤阿沅所指之处。
见到是洇染出的朦胧红色,他松了口气,朕的一世英名保住了!
可,何以为红?他并未伤到,既非他,那只能是阿沅!
反应过来,他心有不安,火急火燎地拽过夏梓沅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地捕捉起伤处,说出的话都带着紧张的颤意:“阿沅,你伤到了何处,怎就如此心宽大意,受了伤也不知。”
夏梓沅明白他反应过来了,无辜茫然地探向四处:“陛下,臣妾并未受伤啊。”
褚肆不由分说,片刻就寻到了那氤氲出猩红血色的地方,没什么男女大防,他望着那刺眼的一团红由衷恐慌起来,语无伦次道:“阿沅,莫怕,朕这就带太医署去见你。”
失了这么多血,他想不出阿沅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分明他夜里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他随手拿起自己的玄色大氅披在她身上,就要出门。
夏梓沅眼瞅着事态曲向发展,不再捉弄他了,她挣扎着要跳下来,褚肆不解。
她无奈羞着薄润的脸钻到他怀里,悻悻坦白:“陛下,臣妾晨间稍有恍惚,竟忘了昨儿个初来葵水,也忘了提醒敬事房将臣妾的绿头牌撂下了。搁规矩,昨夜,陛下不该来臣妾这的。”
想到封建时代的男子大都对此视为不吉,避讳不已,她趁他松了力道,跳出了他的包围圈。
褚肆有些怔住,不懂葵水是何,只想着许是女子不好言说的病症,见她如此讳疾忌医,怒其不争,大踏步向前扣住她的手。
他降低了声调,哄着她:“阿沅,失了这么多血,饶是男子也需休补多日,你本就比常人弱了些,不可再对此事讳莫不已。听话,你好生等着,朕唤人来医治。”
月事本就不是病,不想自己的闺房谈资被当做太医署的笑料供人嬉笑,夏梓沅眉心跳个不停,她只得应付起他这浅薄的常识,强硬将他安置在座椅上。
关门,上栓。
夏梓沅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想到当下二人的关系还有她急需替换的带子,她打断了他岌岌的担忧。
清冷的声音自嗓音传来:“陛下,您委实是大惊小怪了,臣妾只是同寻常女子一样,来了月事,身体并无不妥。至于月事一事……”
纵然屋内无旁人,夏梓沅仍是不好毫无顾忌地陈词,又凑近了些,小声方道:
“女子,阴类也,以血为主,其血上应太阴,下应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