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离去后,春夏忙不迭地拨开几痕纱幔,仔细着将地上杂乱的衣物捡拾好后,才凑到黄花梨木床前。
明黄的龙凤床幔被挽起,她正对上娘娘大梦初醒后的惺忪与空洞,呆滞和麻木。
凌乱松软的乌发没了簪子的束缚,服帖地掩盖在颈下,胸前,像是绿叶一样,衬得温柔妩媚的面庞更加我见犹怜,堪比远山芙蓉。
只是今日之花态,多了一层平日没见过的破碎感,教她无端滋生了怜惜之心。
“娘娘,所幸宫中无事可劳您费心,再歇歇吧。”她不由得关切道。
夏梓沅稍微动了动,浑身无力,腿股僵硬得直打颤,初次承欢,一夜的拆分与重组,教她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怪她,非要招惹他,挑衅地说着什么“万颗子”。
是她低估了身体的承受度。
这不,她真成了犁坏的田了。
好在有失亦有得,一夜的加班,总算是将好感值提升到了80%,回家之路,也算是指日可待。
又在心里暗自唾骂了一声褚肆的不知节制,她嘶哑着嗓子唤她:“不了,本宫身上有些黏腻,着实是不舒服,还是叫水沐浴吧。”
“是。”
春夏绕到娘娘背后,悉心地替她取来换洗的衣物,再转身时,正好看到滑落的锦被。
锦被之下,嫩白的肌肤上开满了朵朵红梅,比陛下胸前的多了不知几层,这哪是宠幸啊,不知情的,还以为二人打了一夜的仗呢。
就是这仗不同于沙场上的行军作战,是拘束于方寸之地,床头至床尾。
春夏噘着嘴心疼不已:“娘娘,您可是花作肠,雪作肌的金贵之人,陛下怎能如此粗鲁,就算心痒难耐,也得顾忌娘娘几分才是啊。真是的,男子没一个好东西。”
她的嘟囔声不大,外室的人听不分明,夏梓沅却不聋。
她自然地取笑她:“莫要说笑了,你啊,什么话都敢说,陛下你也敢编排,男人若是没一个好东西,你所钟意的唐二公子与兰太医,又处于何等台面。”
猛一提及到这二人,春夏为娘娘穿衣的手一紧,顿后才啐了一口:
“娘娘可别再说这二人了,且不说传言中唐二公子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就说那兰太医,早就不在太医署了,医士们说,这人是另有所图才入宫的,就连名字也不知是不是个假的。”
“眼下,奴婢可不敢随意与人交好了,只盼着娘娘早日生个小殿下,咱们这长宁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