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前那一浅吻,他当时没有深想。
现在想来,如若她的亲吻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怎么想也压不住心里叫嚣的杀意。
这一问,不止是在问夏梓沅这个壳子,更是在问壳子里的芯子。
望着男人幽深的眼眸,夏梓沅想:他又发疯?
这一提问,她也想起了原主的记忆,原主和司暮城顶多顶多牵过手,哪还有别的亲密接触?
想来想去,她不顾被男人紧掐住的脖子,硬挤出几滴眼泪:“陛下,臣妾未入宫前,便...”
“咳咳——便秉节持礼,从不敢做逾矩之事。”
“如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臣妾所言,必无虚言。”
说到这,她也不再解释了,只是梨花带雨,刚正不阿地盯着他怒到极点的眼睛,苦笑着。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没人再多言。
这一局,考验的是心态,谁先移开眼,谁便输了,更遑论事实如何。
直到香灰尽落,褚肆才将手松开,脸也挪开,又若无其事地用锦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
“是朕的不是,皇后的为人,朕信。”
男人的脸上还是那盈盈的笑意,唇角依旧抿着凉薄的弧度。
生死得到了保障,夏梓沅强行压下心里的冷笑,复而失魂落魄地任其擦弄。
刚刚脖子的那一损伤,令她开口有些沙哑:“陛下,时候不早了,需臣妾为您更衣吗?”
知道她不在状态,心里不舒服,褚肆也没再强求:“不必了,朕自己来。”
他背对着她,又说:“你今日便宿在这罗汉榻上吧。”
本来他今日也没更进一步的打算。
“是。”她坐在榻上,也没起身给他行礼。
两人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前的境地,一个宿在龙床上,一个宿在温热的罗汉榻上,不同床,不共枕,都闭上了眼。
褚肆辗转不能眠,转身,透过飘逸的床帏,望向了女人的方向,却只看到圆圆的后脑勺。
今日发生的一切,他仍历历在目。
她画的小人儿书,忽如其来的脸颊吻,她为了一片肉与朕斤斤计较,她...被朕掐住。
前面的美好,都被后面那一幕抹杀殆尽,若不是看清了她眼底的执着与清明,恐怕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力度,杀了她。
夏梓沅,不要怪朕,朕要沾染的东西,必须完全属于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