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沅不语,蜷缩在散布着碎片的地衣上,紧紧地闭着眼忍着,竟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不一会儿,疼痛得整张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整个身子如同在火炉里炼制着,通身红胀得厉害。
明媚的月光下,冷汗浸湿了衣裳,她像是在雨里泡了一场寒,两种疼痛在体内争相不下,似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
肥波急的直打转,都带上了哭腔:“宿主,我们怎么办啊,今天真的要孤立无援了,长宁宫里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们了。”
褚肆先是命人封锁了宫殿,只指派听雨伺候,可听雨被她安排去查探惊风了,想着褚肆今日的暴怒,必不会来见她,夏梓沅不由哀戚。
这种境地,是她的报应吗?
她是中了什么毒吗?是谁下的手呢?
浅浅的眼缝里,恍惚可见昨日连连爆出喜事的灯花也不亮了,孤灯之下,她不由得想,春夏讲的故事里,那中了毒的男子濒死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疼痛。
她本以为,早就对各种疼痛见怪不怪了,可仍是低估了。
像是与命运无声抗争较量着,紧闭的眼睛始终未流露一滴泪水,只有些不可控的嘤咛声自紧闭的檀口溢出。
太痛了。
肥波无能为力地求助着:“啊!不管是神是鬼还是人,总得来一个救救宿主!就算...就算女神一辈子不与我肥波在一起,只要来人救救宿主,肥波都愿意的,呜呜呜,宿主。”
夏梓沅的脑海里充盈着肥波的哭叫声,放在往日,她早就烦了,可在剧痛之下,她竟无比贪恋这一点声音。
还有人陪着不是吗?哪怕见证的是她最不堪最狼狈的时候。
按照话本子里的,这种时候便是该男主角的登场了,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救她于水火。
可她知道,依着褚肆的性子,他今夜不会来的。
长夜漫漫,恍若陷入了过去的梦境。
初入大学时,是三哥陪着她去的,高校里处处都是惹眼的俊男美女,三哥说不放心她着了男生的道。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得没完没了:
“窈窈啊,你还是个小孩儿,未成年是不能谈恋爱的,不是不能,是坚决不行!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包藏祸心。”
“你三哥是男人,最懂男人心了,今天喜欢明媚大方的端庄学姐,明天转头就喜欢温柔小意的学妹,男人的心,变得可快了,你可千万不能掉入他们的陷阱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