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一柳度过好几年,否则指甲和头发不会仍是这个长度。
“屋一柳,”林三酒轻声唤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这里……这里是你的记忆,对不对?”
年轻男人仍然在无声地说着话,对她的存在毫无所察;尽管身体确实坐在这儿,却还是像浮在水中的一片苍白人影,好像伸手一碰,他就会随着水波化开。
林三酒仔细看了一会儿他的唇型,大概还原出了他说的话。
“乔教授那时双手拢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就好像整个屋子,都是她一个人的祭庙……”
她打了个寒战,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屋一柳坐在大雨下的山林中,向“阿比”讲述他老家世界时的那一幕;她曾经随着那份讲述和回忆,将变形人世界也经历过了一次——林三酒腾地站起身,连退几步,飞快在四周望了一圈。
这里确实是屋一柳的记忆场景;恐怕坐在大石上的这个屋一柳,也是从他记忆中构建起来的形象——因为当人回忆过去的时候,不会出现他人视角中自己的模样。
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有什么意义?
礼包又去了哪儿?
林三酒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把屋一柳人生中的好几年都“活”了一遍,一时间自己原本的思维、记忆倒是有点不太连贯延续了;她其实到现在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和礼包在一起的——啊,不止是礼包,在她被忽然破裂的宇宙空间吞没之前,身边还有一个数据体形态的余渊。
最开始,她好像是掉落进了一个城市的街道里;除下了太空服之后,她茫茫然地走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忽然一下子进入了屋一柳的回忆中。至于礼包和余渊,她甚至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
在满腹疑惑中,她小心地伸手碰了碰大石头上的屋一柳。她此前人生中从未体会过这种触感:不是真实人体的温热血肉,是软软的、轻散的、与掌心一触即分的某种新奇触感。假如光被做成了一碗羹,也许就是这个手感吧。
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接触过屋一柳本人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从他这场记忆中活了一遭,而真正的屋一柳,此时可以在大千世界里任何一个角落。
既然这里的并非是他本人,她也没法询问寻找楼琴的下落了。
不过,至少她已经知道,楼琴在十二界——林三酒忽然皱起了眉头。
诶?
……在哪个十二界?
奇怪了,如今想想,屋一柳跨度长达四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