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期盼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却几乎顺理成章了。哑剧演员做的不少动作,都需要先弯下腰去,因此她顺顺利利地就抓起了染发剂,再次做出了第八个动作——抡圆胳膊,她重重地将染发剂扔上了签到表。
蓝色染发膏“啪叽”一声四溅而散,将整张签到表都染得花了;远远看去,什么字都不剩了,只有一片斑驳的蓝。
“你干什么!”理发师生物腾地扭过了脖子,“你怎么乱动我们店里的东西?”
他终于有反应了?
林三酒盯着理发师生物,发现他巨大的脸上,竟隐隐浮起了几条粗壮青筋——跟正常人的手指一样粗。
“那是我今天来签到上班的证明!”理发师生物仍在发怒,“没有了它——”
没有了它,是不是他就可以赶紧滚蛋了?
然而与林三酒的期望不同,理发师生物的下半句话却是:“我得想别的办法证明我今天来上班了!”
他顿住想了一想,粗如手指的青筋渐渐消了回去。“等我给你理完发,你签个字,证明是我给你理的发,应该就没问题了。你把我们店的东西都搞乱了,这一点不算什么吧?”
林三酒愣愣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失望、焦躁还是愤怒,令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确实没有想到,毁掉签到表,竟对理发师生物几乎没有造成影响。
“你再等等,我还有一会儿就能完成了。”理发师生物说着,再次转过了头。
还有多久?
林三酒这才想起来时间问题,急忙转头看了看店内一角的电视;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此时电视屏幕上的倒计时是0:26。
哑剧演员又一次慢慢地打了个呵欠,嘴张得好像要把脸都吞没掉似的,等他好不容易闭拢嘴,他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二十六分钟
林三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二十六分钟应该没有错,她刚才又是查看环境、又是冲水,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不,不是时间出错了。
她看了看理发师生物,自己前不久说的话,忽然又一次响在了耳边。“他可以瞬移到任一位置,而且即使被我盯住了,也仍然可以向我进攻”
真正的问题应该是,既然理发师生物的攻击几乎是不受限制的,那为什么他没有反复对自己动手?他为什么要攻击一次,再回去剪好一会儿头发?
如果他不间断地进攻,林三酒现在脸上哪止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