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队伍最后,解除了尸体的卡片化,以空着的单手在他身上胡乱搜了搜,见没有什么东西,这才伸手将他一掀,让尸体骨碌碌地一路滚下了楼梯——不论是影子还是声音,都被黑暗中无限绵延下去的楼梯道给一口吞没了。
“抱歉,”她小声说,转头跟上队伍。
前方三人的脚步声、呼吸声、衣料摩擦声……都被楼梯道给吸收得一干二净;林三酒要是不抬头看,只怕还会以为自己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爬这道漫长得没有尽头的楼梯。身后被她抛下的长长楼梯浸没在黑暗里,望着一行四人,一声不出。
她有好几次,甚至觉得十分肯定,自己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刚才那具死尸正悄无声息、四肢着地爬上来;但是每一次,自然都只是她的神经过敏罢了——身后楼梯道里除了空荡荡的黑暗,和自己一行人在灰尘中留下的凌乱脚印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大人?”在她不断回头望下看的时候,前方波西米亚忽然叫了一声,“您……您觉得,这楼梯道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吗?”
前方的人偶师依旧保持着与刚才一样的行动姿势,连头也没回;没见他怎么查看四周,半秒之后,她却听见那个熟悉的阴沉嗓音被送到了自己耳边:“……你跟紧点,你是把小脑押医院里了吗?”
林三酒一怔。她一进来的时候,就被人偶师嫌距离太近,而不得不退下去好几米;自那以后,她一直保持着同样距离——他现在忽然要她跟近一些,莫非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有古怪?
不过,他至少没说有别人混进来了。
她匆匆“噢”了一声,赶紧迈上去了两节台阶;她还算谨慎,只缩短了一米的距离——毕竟人偶师喜怒无常心思不定,很可能转眼又要用病魔把她赶远。不过她没想到,自己才上了两道台阶,果然就迎来了一声“滚下去点!”。
……一会儿嫌近一会儿嫌远,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林三酒最近也被他折腾得够呛,没有好好配合的脾气,干脆停了脚,眼看着他的背影一路往上,直到走出去七八米,这才重新跟上了。说来也怪,现在明明比之前离得还远,人偶师却又满意了,也不叫她跟紧一点了;为了保持住这个新距离,林三酒还随着前方三人的速度,往后调整了好几次位置。
一步一步地爬了不知多少层台阶,即使是身手强横的进化者,也开始觉得从大腿肌肉里往外刺痛起来。她抹了一把汗,倒是对波西米亚隐隐有点刮目相看了:别看她平时叽叽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