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责怪他丢人现眼,便是一顿好打。”
朱高煦听罢也笑了,随口道:“幸好不是在洪武年间。”
王贵道:“可不是哩?”
太祖皇帝是最厌恶勋贵、武将的子弟弹唱的,认为是不务正业,一旦太祖知道,最轻得砍手指。不过太祖驾崩之后,那些严苛重典已经没人用了,朱高煦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严惩臣子。
在朱高煦看来,勋贵武将家出现不务正业的子弟、实属正常,根本不可能管得住。而且每个人爱好不同,也没甚么罪,只要想办法不让这些人掌兵权就是了。
朱高煦忽然问道:“何魁四卖唱得了钱,钱拿来干甚么了?”
这个问题的角度有点刁钻,王贵怔了怔,忙道:“好像是给了别的卖唱乞丐。”
朱高煦顿时笑了一下。
王贵道:“好在何魁六,倒比较像宁远侯,勤于练武、喜爱兵书。不过何魁六上头还有个未成家的二哥,按理应该等何魁四先成亲才对。”
朱高煦道:“不必管那么多规矩。你把这两兄弟的事,都给宝庆公主说说。回头朕寻个机会,把何福和他的儿子们领来,再让宝庆公主亲眼看看,听她的意思。如果都没看上,让她别急,朕再给她物色好的。”
王贵拜道:“奴婢遵旨。”他接着便叩首告退了。
这时连氏将泡好的热茶端上来,轻轻放在了桌案上,偷偷看了朱高煦几眼。
朱高煦先前与王贵说话时,也感觉到做着琐事的连氏、时不时在瞧自己。不过这宫殿里只有他一个男子,又是最让人关注的皇帝,连氏一直留意他,似乎也是正常现象。
朱高煦忽然也转过头看她,连氏似乎吓了一跳,急忙把目光回避了。
“你有甚么事想对朕说?”朱高煦好言问道。
连氏只得定住神,轻声道:“圣上对谁都那么好吗?”
朱高煦摇头不语,心说掌权的人还能这样?不过我确实不是条疯狗。
连氏沉默片刻,说道:“圣上对宝庆公主很好。”
朱高煦一面翻开桌案上的奏章,一面说道:“宝庆公主是我的小姑姑,可年纪比我还小很多。她还是孩儿的时候,皇祖便驾崩了,是我父皇母后、将她亲手养大得。所以感情上、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如今父皇母后都不在了,我当然要为她的婚事作主,让她有个满意的归宿。”
他接着转头看着连氏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知道宝庆公主喜欢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