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一脚踩在旁边椅子的木条架上,一手支着腮帮,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怎么了?”楚晚宁下意识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是不是嘴边有东西……”
“没有。”墨燃道,“看师尊吃的很香,觉得高兴。”
“……”楚晚宁有些不自在,便淡淡道,“你做的好吃,就是饭多了些,下次一碗就够了。”
墨燃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忍住没说,嘴咧了咧,笑着露出犹如编贝的整齐皓齿。
“嗯。”
真是个傻子,遇到大事很谨慎仔细,生活上却懒散的不像话,连食盒底下的筷子明明有两双都没有瞧见。
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量,居然还跟他说饭多了点,有点撑……
墨燃越想越好笑,忍不住轻轻拿手扶住额角,睫毛垂下,簌簌抖动。
“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墨燃怕伤着他的颜面,自己是师尊的脸皮比什么都要紧,当然不能让他难堪,于是岔开话题道,“师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
“我回来的路上,听说怀罪大师在你出关的前一天,就先行离去了。”
“嗯,不错。”
“所以你醒来之后没有见到他吧?”
“没有。”
墨燃叹了口气道:“那这件事并不能怪师尊无礼,我先前在外头听人议论师尊不懂礼数,怀罪大师耗费五年心血为师尊还魂,醒来却连个谢都捞不到。可是大师是自己先走的,总不至于师尊一醒来,就要跑去无悲寺外跪着感激涕零。这些嚼舌根的人当真是讨厌,既然问清楚了,我就让伯父在明日晨会上提一提——”
楚晚宁忽然道:“不用。”
“为什么?”
“……我与大师,早已交恶。”楚晚宁道,“即便我醒来的时候他仍在,我也不会谢他。”
墨燃愣了一下:“这是为何?我知道师尊当年是自逐出寺的,与怀罪大师早已没有了师徒牵绊,但他在师尊危难时前来襄助,也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楚晚宁打断了:“我与他的事,说不清,也不想再说。别人若是讲我全无良心,冷血薄情,就随他们去吧。分明也是实话。”
墨燃急了:“怎么就是实话了?你明明——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楚晚宁倏忽抬头,脸上竟骤然冷下来,似乎是龙被触了逆鳞,血流如注。
“